接着就趁庄予恩晃神,将他拨到一边。 陈子轻正要回到车里,一只瘦长的手从后面伸到前面,强制性地对他锁喉,他那一下体会到了窒息感。 庄予恩不由分说地把他扳过来,弯下腰背对他埋肩:“爸,我们不吵了好不好你下次别这样了,我都吓哭了。” “不信你摸我眼睛,现在还湿着,你摸。”庄予恩一半祈求一半强迫,“爸,你摸啊。” “宝贝,对不起。”陈子轻寻思时候差不多了,就吹吹少年人烧在心口的那把火,“爸爸不该打你。打在你身上,疼在我心里,我比你更不好受。” 火霎时就灭了。 【我迷上老人味了。】 【我现在做梦都想换回真正的姓,不再做庄惘云的假儿子。】 陈子轻听着庄予恩的心里话,嘴角都要翘起来,他艰难地往下压,拍拍少年已然宽阔的肩背:“予恩,这是马路上,不适合多聊,你是回老宅,还是要去哪?” 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,他提前找过来了。 “你去哪,我就去哪。”庄予恩体会着挥之不去的心悸,他在来的路上怕死了,恨不得长翅膀飞到这人面前,“我要跟着爸爸。” 庄予恩直起身,带着巴掌印的脸上布满怒容,显得滑稽:“我为什么不能和你一辆车?” 庄予恩一愣。 “我气你不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,贸然拦车。”陈子轻不容拒绝地说,“到车上去。” 话没说完,少年的身影就从他视野里晃过。 陈子轻摆手示意他把车窗关好,傻孩子,我骗你怎么啦,我就骗你,是你不做人在先呢。 陈子轻回到暖和的车里,他就着庄矣倒好递过来的水喝了几口暖暖胃,整个人舒展开来,眼前浮现出周今休变形的左手,短暂地走了会神,都怪严隙当时非要给他发那个视频,如果他不是看过周今休受伤没包扎的手,他就不至于时不时地回想那个画面,呼吸都不顺了。 周今休是左撇子,右手还残疾了。 这是我第几个任务了啊,第八个了,八个……这么多了……出现什么无端吸引他,给他带来反应让我感到熟悉的东西也正常…… 算了,不纠结了,走着吧,是小桥还是大道,只有走了才知道。 日常有在做,至于支线一跟支线二,他最初的方案是把嫌疑人钓到鱼塘里,让他们坦白从宽,主动对他说出一切,这样就不用他大费周章的收集蛛丝马迹。 陈子轻想着,他不打算改变方案,还是只做钓鱼业务。 因为大概率关系不到他的任务。 他主要是没法正确的把庄矣跟严隙连上线。 那晚的鞭尸者被他抓伤了手,但他至今没在哪个人的手背上发现抓痕。 他抓出来的口子要么是被高科技掩盖住伤口悄悄痊愈,不留疤痕,要么是留了疤,只不过一直被隐藏了起来。 陈子轻收拢散开的思绪:“庄矣,我刚才在外面被予恩气狠了脑子乱,话说重了,你别往心里去。” 陈子轻撇嘴,周今休就有那想法,还做出来了,一次两次的做。 陈子轻走的是棒子和枣搭配的套餐,要的就是折磨摧残心神,拉拉扯扯的,风筝才能放得远,收得回来。 庄矣手上动作明显顿了顿,他的眼底有浓到化不开的黑寂:“比小少爷还重要?” 字里行间都是俯视的赏赐。 庄矣声音轻轻的:“好,我给少爷陪葬,去地府伺候少爷。” 陈子轻眼里有被触动的水光,心里实际一片清明,那就跟他没关系了,他做完任务只等登出。原主在地府。庄矣去地下伺候好了。 陈子轻错愕,自取灭亡是什么意思?他转而一想,该不会是庄矣喜欢上他了,心思还被背后的主子察觉了,要在庄矣反水前将其灭口吧? 陈子 庄矣不动声色地凝视近在咫尺的侧脸,隐隐挣扎了几瞬,他把手臂抬起来,放在眼前人的椅背上面搭着,像是带着独占欲的拥住。 “哦,这个啊。”陈子轻摸了摸下巴,“下楼摔的。” 陈子轻一边仰着头让庄矣检查他下巴的伤,一边拿出手机刷刷,周今休没给他发信息,,行,他等着。 陈子轻把手机熄屏,毕竟周今休是最难搞定的,这么沉得住气在他意料之中,他也不发,就僵持着,看谁先认输。 房间是高档的情趣风,年轻人手拿小仪器四处走动,见它没响就大剌剌地坐在椅子上面:“哥,你心情不好?” 周今休两条腿架在窗台,椅子前腿翘起来,随着他的动作一下一下摇晃,他的眼前的玻璃窗上有模糊的自己和雪中城市一角。 年轻人瞧了瞧地上散落的大量糖纸,初步估算至少是三四袋的分量,他看着都觉得嗓子眼抽凉风。 “哦,还以为你是感情生活不顺。” 年轻人悄无声息地舒口气,他说那句是临时领了个试探的差事,周哥没某类情感左右就好。 周今休的目光扫过左手,两根没受伤的手指随他弯曲敲点,如玉雕的指骨关节在灯下发着漂亮的光泽。 “我有分寸。”周今休偏头看他一眼,“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来,以后你别跟我接触了,不安全,我会换个护工。” 周今休闲散道:“摸一个是一个。” 周今休笑笑:“我确实是天生的演员。” 周今休忍俊不禁:“我进去干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