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今休咬碎薄荷糖,没等它们融化就强行吞咽下去,他常做一个梦,在梦里,他在陌生的山上,有个身穿白色僧袍的小和尚背对他站着,他们都面向天边红日。 场景不清晰,梦戛然而止,定格在那一幕。 反正梦中的小和尚肯定不是他上辈子的情人,就凭他对同性的身体立不起来这点也能说明,他世世都是直男,不会是同性恋。 没准小和尚就是哪个老方丈给他的指引。 周今休说:“早点打票。” “老样子。” 所以他照旧,会去酒吧鬼混。 右手假肢做这个动作丝毫不卡顿。 权贵圈那些个撩骚的全都被他忽略,跟没看见一样。 等他完事把辞职报告打了,他一个不留。 电流裹挟着杂音持续了几秒,之后就是主仆二人的谈话。 那家伙怎么好意思对亲手害过的人动情。 他们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心路历程,心理和精神都扭成麻花,不正常了。 两个疯子,对一个借尸还魂的外来者产生感情,那外来者还在查找凶手,他们真以为他永远不会查出来? 周今休无所谓局势的走向有多诡谲,多变幻莫测,只要那两个失心疯的别牵连到他,坏他的事情,他可不在这场湿淋淋的雄性竞争趣事里。 “少爷,你说我比小少爷还重要,那我和周秘书比,如何?” “你和我一起长大,我们认识几十年了,他在我身边做事才两年多,怎么能跟你比。” “他连你一身手指都比不上。” 我开始准备发大颠了 陈子轻下了车,被庄予恩拉到伞下。他在寒冽的夜风中打喷嚏,感觉自己的体温有点不对,可能是要发烧了。 随着大门打开,陈子轻带庄予恩跟庄矣走进去,提前过来的佣人早就为他们准备好了驱寒的药茶。 庄予恩把碗端到他面前:“爸,这茶不烫了,你喝吧。” “不喝茶就吃药。”少年霸道起来,“二选一。” “少爷,稍微喝两口。”庄矣劝道,“您身体不好,在周秘书楼下受了冻,不驱驱寒是不会生病的。” “没找个避风的地方?”庄予恩眼神黑厉,“不是,爸,你又不是小孩子了,怎么还这么任性?” 【庄惘云喝个药茶都要勺子,他怎么这么作。】 【少爷只叫我拿勺子过来,没说让我喂他,是不是忘了说?】 【我再等等。】 一楼到二楼的楼道摆着一面大镜子。 原主母亲的过世,说不定有这个原因。 庄予恩跟在他身后:“爸,我今晚跟你睡。” 庄予恩不肯,非要和他一个房间,他张口就是一句:“那你去找你矣叔,你们一起睡。” 陈子轻才不管后面的两人是什么反应,他在瞅发癫值。 他的颠发得越来越熟练了,已经到了润物细无声随时随地一发的边缘。 庄予恩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字,他表情极其不自然,正想当作无事发生,冷不防地听见旁边人说:“求我?” 庄予恩一张脸爆红,他硬着头皮从齿间挤出两字:“求你。” 庄予恩:“……” 【我又不是没和他睡过,多稀罕啊,不惜献出膝盖。】 “不会。”庄予恩的脸快速扭了下就恢复如常,他委屈道,“下次别开这种玩笑了,万一我当真了,跪下来了,爸你不得心疼死。” 【过年为什么要老子下跪? 【绝对,不会!】 曾经做过的梦在他眼前闪过,某一瞬间仿若身临其境,他把后槽牙咬紧。 庄予恩下颚线绷住,随时都要暴走之际,还有点手掌印的那边脸被拍两下,力道轻轻的,犹如羽毛撩过,也像是从江面上吹来的风,掀起淡淡涟漪。 那还差不多。 才陪玩一把,他就满足了。 庄予恩洗澡的时候,把脖子上的高级驱鬼符拿下来放在台子上,又抓起来拎在眼前。 庄予恩叫隔壁的老男人上游戏,得到的答案是让他自己先玩一会,说是有点事。 陈子轻是真的有事,他在让庄矣给他下巴擦药酒,磕伤比他预想的要严重,周今休的胸膛怕不是铜墙铁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