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恋狂。 陈子轻的吐槽戛然而止,严隙是钢管直,他才不撩直男。 气得他开卖乱喷。 庄予恩扔掉手机跳下床,他去电竞房玩单机,键盘给他按得咔咔响。 一根烟还没抽完,庄予恩就给掐了,揣着莫名发堵的心口去了北边的阁楼。 庄予恩粗喘着调整气息:“我来看我爸。” “睡下了我就不能看了?“庄予恩把敞开的外套拉链拉上去,一路拉到顶,唇叼着拉链头,牙齿磨碾几下,模糊不清地低语道,他睡了才好,省得把我赶走。” 周今休徐徐道:“少爷言重了。” 周今休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,笑道:“怎么会。” 早前庄予恩在他爸的要求下找人查过周今休的底细,一份普通不出彩的寒酸家世,辍学打架斗殴的混混碰到千年难遇的好老师,将其抓回教室,一对一地盯着。 周今休的私生活十分混乱,他常去的酒吧有两家,从不睡一个男孩子二次,都是一次用完就扔。 哦,对了,周今休只找处,是同志圈内有名的破处王。 后来庄予恩都懒得再查周今休,看他的资料都嫌脏了眼睛。 “周秘书,麻烦让让。”庄予恩不客气地叫嚣,就差把“别给脸不要脸”说出来。 庄予恩跑上楼,闯进半掩着的卧室:“爸。” 周今休无奈道:“属下一个打工的,一个外人,哪能掺和七爷的家事。” 严隙过来:“少爷,请。” “我也以为爷爷只让你跪个一两分钟。” “你把被我拉着的手抽出来,让隙哥背你走,一句话都不和我说,是生我的气了对吗,你怪我没及时回来给你说情。” 【我他妈为什么要过来说这些矫情的话。】 【操,庄惘云非要我说对不起?】 “爸,对不起。” 他说完有点愣神,像是听见自己那根傲骨弯折了一寸的声响,震耳欲聋不知所措。 应该不是错觉。陈子轻想,他这几十天的用心攻略,总不至于是白费心思。 庄予恩被看着,隐约感到不自在:“爸,你怎么这么看我?” 庄予恩撑着床趴下来,气息里掺着点烟味,他抑郁道:“爸,你别不说话,我有点慌。” 庄予恩说:“期末了,我作业比较,” 少年的面上瞬间爬了层羞恼的红。 “大晚上的带女生飙车兜风,这么危险的事你也做。”陈子轻的眉心蹙起来,“女生如果出事了,你负得起责任?” 陈子轻见庄予恩掀开被子,一点分寸都没有地把他的睡袍下摆拨开,检查他膝盖的伤,他人都懵了。 有那么一秒,庄予恩想着,不如他自己放出身世的真相,把“庄”姓改了,不做庄惘云的儿子了。 “爸,我不是成心要撒谎的,我只是不想你说我,你给我立的家规一个比一个严,我实在是,爸,爸你起来干什么,你膝盖还伤着,这样会加重你——” “我出去我出去,把你躺着。” 【老男人越来越会使唤人了。】 陈子轻不认同庄予恩的看法,他把严隙当狗了吗?没有吧,这才哪到哪。 “少爷,您这就走了?”周今休诧异道,“七爷没留您在这儿睡?” 庄惘云一倒,周今休第一个跑路。 最后一个是庄矣,他们都会跑,没哪个会陪他死。 周今休背身进阁楼,唇边弧度刚收拢就又展开,他扫了眼下楼的 严隙沉敛的眼神微动,当时的心境难以捉摸,此刻再去回味只剩一片虚无,他闭口不言。 严隙背靠经过岁月洗礼的木柱,他屈起腿,目光落在一池水里:“就事论事。” 严隙漠然:“以前也没见你利用我逗弄七爷。” 周今休的眉心缓缓拢起来一点,他不认可严隙的观点,也没反驳,没必要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上浪费时间。 严隙并未露出八卦之色。 周今休啧道:“那家伙想有婚外情,想让主仆关系变质,但他自身没有意识到这点,不信你跟他提一嘴,他保准会啼笑皆非,听到多荒唐的话一样。” 周今休以经验丰富的口吻道:“二三十岁的人,还跟愣头青似的玩懵懂,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。” 周今休欣赏寒冬那轮清冷的月亮,好似看见了月宫里的嫦娥,目光含情:“七爷做梦都不会想到,他的贴身管家是个抖,抽他鞭子,让他上了瘾。” “你不知道七爷新添的嗜好?”周今休问完,意味深长地笑了笑,“你知道。我挨了一下,其他时候都是庄矣在挨鞭子,早晚会轮到你。” 周今休拍拍严隙的肩膀:“准备好领赏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