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隙没表情。 “没兴趣,我不吃兔肉,太腥。”严隙起身离开。 事情的发展越来越荒谬。 一切都诡谲起来,变幻莫测。 这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,想辞职,找个村子种田放牛。 拿枪的手。 如今的庄惘云要机灵太多,他平时会被男色迷住,动不动就发呆走神,实际是大智若愚。而且会勾引人,轻浮不安分。 周今休不可思议,也难以理解:“就算有意思了,也该尽可能的藏着捂着,怎么还敢表露出来,脑子是有多不清醒,遭到了什么外来物种的袭击?” 疯不疯的,反正跟他没关系,他这份工作早就干腻了,看点热闹打发时间也不错。 陈子轻半夜要上厕所,他刚下床,客厅那头就传来脚步声,直至他卧室。 陈子轻被严隙搀到卫生间撒了尿,他洗洗手,对站在门边的青年说:“严隙,要不你到床上来睡吧。” 陈子轻看他跛着的腿:“你这腿在沙发上窝着,肯定不舒服。” 陈子轻幽幽道:“我儿子说我有老人味,你们年轻人不爱和我呆在一块儿也正常。” 陈子轻斜眼:“你怎么知道我没有,你又没闻过。” 【他是在调戏我。】 陈子轻等着严隙在心里总结出次数。 陈子轻:“……”是不是有病啊,我调戏你十二次,我怎么不知道? 陈子轻按捺住情绪,若无其事地拖着腿向卫生间外面走,他见严隙迎上来,眼睛瞪了过去。 陈子轻:“…………” 不是说我调戏你吗,我不做点什么都说不过去了。 房里静悄悄的,严隙有旧疾的那条腿轻微发抖,他站起身,鬓角渗着汗液,喉咙里低低喘了一会就平复下来。 烈酒入腹,严隙舒展开手脚,带着几分不常见的松散惬意靠在沙发里。他大概是报应要来了。 庄惘云在明目张胆地调查事情的来龙去脉。 “严隙……” “严隙,我膝盖疼。” “属下在。”严隙盖上小酒壶的盖子,他喝几口水冲淡嘴里的酒气,前去房里伺候。 222的原话是,不如我向上司申请让你重新登入,给你挑一个健康的身体。 222:你还管我死活? 冬天的黑夜比较漫长,天亮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七八点。 对面阁楼在雾中隐隐绰绰,那是原主继兄的住处。 母子俩常年住在老宅。 裴清然瘫痪在床,他得了一种怪病,没办法站起来走路,但他没因此一蹶不振自暴自弃,他从事的是设计领域,会在床上画图。 原主对继兄的态度是,不排斥,也不热络。 陈子轻望着对面那栋藏在雾中的阁楼,昨天是他初次来老宅,现在还没跟裴清然打过交道。 原主的情况跟他差不多,不过原主死了,现在用这副病体的是我,我戴着佛珠,每天抄经书念经打坐,阿飘们自然不敢轻易接近。 庄夫人。 庄易军取过四任妻子,前三任妻子为他生儿育女最终沦为权力斗争的牺牲品,他的第四任妻子运气好,嫁给他时,他不但大权在握,局势也早就稳固。 哪怕那孩子是个不能给他带来价值的瘫子。 这会儿有人正常贪睡,譬如庄易军的孙子孙女们,他的子女都在老宅居住,一家一套阁楼带院子,让他享受天伦之乐。 庄予恩倒在椅背上面,脖颈后仰着,生无可恋的样子。 庄予恩生理困顿,精神出奇得亢奋:“打了一晚上游戏。” 不一会儿,餐厅就坐满了。庄易军儿孙满堂,是大富大贵之命。 “我不吃了。”庄予恩起身说,“我去给我爸送早饭。” 庄予恩下意识皱眉:“爷爷,我爸膝盖肿成馒头,路都走不了。” 庄予恩的气息滞了滞,几小时放大了他的烦躁,跪那么久,怪不得老男人那个病秧子吃不消。 等等,我在干嘛?我在后悔?我,为了庄惘云,后悔不该在外面玩到晚归? 庄予恩不易察觉地无声爆了句粗口,他去厨房给庄惘云拿早饭。 庄予恩在厨房捣鼓,餐厅里的一伙人谈及他的行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