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方丈咳嗽着睁开眼睛,他的眼里并不浑浊,反而清亮如懵懂不问世事的少年人:“一路可好?” 老方丈答非所问:“邱家找你找到师父这边,他们很担心也很焦急,说明他们已经接纳了你。” 老方丈没顺势提还俗一事探一探小徒弟的杂念和佛心,他说了一句奇怪又包涵深意的话:“看缘,听缘,触缘,随缘。” “师父,你喝水吗,我给你倒点。”陈子轻关心道。 陈子轻“啊”了一声。 陈子轻:“他看不懂。” “那好吧。”陈子轻喂师父喝水,“我听师父的。” 陈子轻挑挑拣拣地抖露。 陈子轻趴了会,心境前所未有的安宁:“师父,我想你给我卜一卦。” 陈子轻没抱多大希望,自然没产生多大的失望,他说:“岳施主的卦象呢?” 一切都是定数。 老方丈再次咳起来,他修行的机会不多了,能走多远就走多远,实在走不动了便回思明寺。 蹲守在小院的陈子轻都困了,他听见开门声就从椅子上站起来,迷瞪着眼打哈欠:“谈完了?” 陈子轻打听:“谈什么了啊?” 陈子轻也看:“那你有什么感悟?” 陈子轻的嘴巴发出“哇“的口型,真是好大的感悟。 至于歌里有什么,谁能说得清。 陈子轻走过阴暗狭窄的通道,来到乱葬岗地下的密室,他一口气还没匀过来,视野里就出现了两口棺材。 陈子轻恍然,他指向另外一口:“它是你睡的吗?” 靠近的陈子轻被闪瞎眼:“你不是说你没收藏古董吗,那这一大堆是?” 陈子轻趴在棺材边朝他转过脸,你现在带我来了呢。 好,好好好,都是钱! 明明这么顺利,222为什么说他大概率会失败,搞不懂。 除非他看不到希望了,他才会听信222所说,走破罐子破摔风。 岳起沉好笑:“我一天学都没上过,能懂个毛的投资,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。” 岳起沉:“不想学。” 他脑子里闪过一道亮光,岳起沉该不会是什么全球哪个大公司背后的老板吧? 陈子轻被自己的瞎想给激动坏了,他清清嗓子:“我可不可以见见你爹?” 陈子轻抿嘴:“那他在里面闷,没法呼吸吧。” 陈子轻将一大把珠宝放回去,他把手伸到岳起沉的鼻子前面:“你是有气息的。” 陈子轻说:“人类有的,你都有了,那你还是僵尸吗?” 陈子轻见他这么笑,眼睛就往旁边撇,有点不好意思。 陈子轻紧张道:“不做什么。” “不会被发现。” 你个败家子。 陈子轻摩挲佛珠,邱晁送的已经是价值昂贵的藏品,岳起沉给他的这串无论是成色,还是手感都更好。 岳起沉继续拨棺材里的东西,拨破烂一般:“不会。” 小和尚心想,他得把佛珠藏在僧袍的袖子里面,出门在外尽量不露出来。 里面的空间比常规的棺材要大很多,两个人平躺也不会拥挤,角落点着一支蜡烛,在厚重精美的烛台上放着,棺材板盖一半,露一半。 陈子轻枕着古人枕的玉枕,觉得哪哪都不舒服,他还不拿掉,非要体会古代有钱人的活法。 陈子轻随口问起那个老道。 陈子轻怅然,老道是个谜啊,他感觉他们还会再见。 最初生姜被他拿来压制某种不清不楚的情绪,现在他对生姜的需求依赖降低,既显露出那股情绪的真面露,也表明他正在尝试着不压制。一起的人。 岳起沉捏他的脸,捏得轻微变形,让他在本能的反抗下张嘴。 牙咬开盖子,把果汁倒进他嘴里。 陈子轻正要问干嘛突然喂他果汁,他发觉岳起沉餍足地眯起眼眸,显然是早就想这么做了。 岳起沉帮他擦脖子上的,被他抓住手,他们四目相视,不约而同地移开视线。 “不冷了。”陈子轻说。他背上都出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