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夜里，王禹要陈子轻抱着他，哄他睡觉。 第二天下午，陈子轻被迫坐在桌边给王禹缝衣服。 陈子轻看去，王禹的脚边有块石头。他向阳台望，眼睛一下睁大。 “嘭——” 陈子轻反应过来时，岳起沉已经从阳台进来，拎起王禹，随意扔在墙上。 陈子轻头皮一凉，他赶忙跑上前阻拦岳起沉：“别踹了，再踹就把人踹死了。” 陈子轻要蹲下来检查，岳起沉拽着他的手，拽得死死的，他骨骼生疼却没试图挣脱。 “邱家一群废物，我指望跟着他们找到你，咳，咳咳，操。” 僵尸闷咳，嘴唇干燥破裂，随着他情绪失控，裂口渗出一条条血丝，他没察觉地咒骂，对着昏迷的罪魁祸首踢踹。 岳起沉粗重地喘息，瞳孔震颤不止，被他丢远舍弃的理智艰难地返程，他单膝跪在小和尚面前，捧着他的手去拢自己口鼻：“你感受一下我的气息。” 陈子轻怔怔地眨了眨眼睛。 陈子轻好像听到了“扑通”“扑通”的声响，不知道是不是他日思夜想产生的错觉。 真的有了。 一双手臂将他抱紧，勒得呼吸困难，他的注意力被转移，轻柔地安抚岳起沉：“我没事。” 渐渐清晰。 陈子轻被岳起沉带出洋楼，有辆车停在外面，车边站着个拄拐的白胡子老人。 视线只在陈子轻的身上停留了一秒，就移向他身边的岳起沉，再没移开过。 陈子轻刷到过老人的新闻，也在邱家两场的葬礼上见到过跟老人有几分像的男人，那是他的儿子，长得很端正。 陈子轻马上就明白，岳起沉为了尽快找他，动用了平时不会用的人脉。他不担心老人泄露岳起沉的身份。 陈子轻先上车，他没观察岳起沉如何跟老人告别。 岳起沉带陈子轻离开京城，他们一路向西。 岳起沉不关心别人有两个人格，还是几十个人格，他冷笑：“你什么眼光，初恋是那么个拿不出手带不出去的玩意儿。” 岳起沉朝面碗里倒了很多醋：“我为了给你过生日准备了一天，什么都没用上。” “明年是明年，跟今年是一回事？“岳起沉满面郁气，那些气球是他为求浪漫一个个吹的，腮帮子都吹大了。 这话是事实，可有时候事实最伤人，不能说。 岳起沉一边嫌弃青菜，一边夹了吃下去：“那晚我去接你就好了。” 岳起沉把面上的所有牛肉叠在一起，夹起来问：“牛肉吃吗？” 岳起沉不客气道：“你那五戒，破一个也是破，破两个也是破。” 桌底下伸过来一条腿，霸道地抵开他膝盖放进来，他吃着面抬头。 陈子轻望着他瘦削的脸，诚恳道：“不丑啊。” 陈子轻放下筷子，郑重地说：“我让你担心了，以后我一定小心注意，保护好自己。” 陈子轻顿了顿：“……噢。” 邱家安排的保镖失职，绑匪当着他们的面把他们小少爷绑上车带走。 就那洋楼。 陈子轻感受到岳起沉周身散发出来的戾气，他又分享了一颗青菜。 是打在他老爹手机上的。 “你师父，”岳起沉挂掉后说，“快吃，吃完我们就出发，我带你去见他。” “下山修行了。”岳起沉桌底下的两条腿把他的双脚夹在一起，“赶紧吃。” 岳起沉先吃完，他去隔壁理发店把乱糟糟的长发剪短，理了个清爽的碎短发。这发型让他看起来没那么忧郁。 两个护法也在那里。 陈子轻不认同：“胡说，谁胖了，我没胖。” 他说话大喘气：“明明是圆润了。” 长明跟与灯对视一眼，他们挑着好听的话哄小师叔。 长明：“……” 他们搓搓还湿着的脸，带二人去见老方丈。 达到了佛我合一，眼里没有凡人的感情。 小助手补充：【会。】 陈子轻的心跳快了几分，第一人是什么概念？小助手不会平白无故补充这个信息，必然是有大用，要么关系感情线，要么关系剧情线，要么两者都有关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