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子轻干巴巴地说:“我的脑子有点乱。” 陈子轻想象过邱宜雪的副人格是个什么性情,面前这人看着怪神经,他暂时采取的措施是以静制动。 第一步是发现,这很简单,邱宜雪不傻,一点就通。 王禹的洞察力强到可怕,竟能猜出陈子轻的心思,他笑出虎牙:“邱宜雪知道我的存在,只是没有我使用这副身体期间的记忆。” 一露出来就平添了几分狡黠的少年感,没了豪门成长的中规中矩和稳重,显得坏。 “邱宜雪觉得我造不成多大影响,你说他这叫不叫自以为是?他压根就没想过,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。”王禹嗤之以鼻。 “现在呢。” 王禹双眼亮得吓人:“我甚至能走出邱家,出现在这里。” 王禹笑而不语。 “你们是同一个人。”陈子轻说。 陈子轻狐疑,这说的是邱宜雪吗?邱家大少爷想要什么不敢要啊,还躲被窝里哭,他想象不出邱宜雪哭的样子。 陈子轻舔掉封他嘴巴的布留下的痕迹:“你只是我大哥的一部分。” 陈子轻蹙眉心,人有多面,王禹是邱宜雪的某一面,具象化实体化了。 双重人格背后几乎都有童年阴影,这是标配的套餐。 王禹装聋。 王禹笑得眼睛成了一条缝,然后接着装聋。 王禹说:“没有。” 王禹一副拿他没办法的样子,耸耸肩说:“那我就承认了吧。” 我跟我前男友为什么闹分手? 【你前男友觉得你对他没有以前热情,也没有以前温暖,不在他迷茫时引他找到正确的路,你给出的反馈不能让他满意,你已经不再无私奉献,他太失望了。】 【你刚好因为下山入世的事烦心,就没给他抚慰,他说了些伤人的话,你们因此崩裂。】 陈子轻的脑中多了一股记忆,原主跟王禹在网上结识一年多,实际他们相处的次数没有很多,毕竟副人格不可能每天都出来,一出来就待一阵子。 所谓感情是王禹提的,原主没拒绝,他们的关系就那么定了下来。 更像是香客和僧人一对一的参禅。 单纯的没下过山的小和尚,容易被坏人骗。 王禹幽幽道:“为什么不能?” 陈子轻告诉他原因:“说什么都没用,我们虽然没血缘关系,但已经在一个户口本上了。”这是假的,他一天没还俗,就一天不上邱家的户口,一直是法号加蓝的僧人。 陈子轻翻了个白眼。 陈子轻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:“离我远点。” 陈子轻心说,你人来了,我不照样被绑着! 陈子轻左耳进右耳出,他的手机没了,回去了要买新的,是一笔开销,还是叫邱晁给他买吧,顺便让对方感受被儿子需要。 陈子轻手酸脚痛:“你接近我,是不是因为我这张脸?” 陈子轻说:“你不会送我回去。” 陈子轻自顾自道:“但你不会马上就送我回去。” 陈子轻警惕道:“你想做什么?” 陈子轻说:“不可能的。” 陈子轻扭过脸不和他呼吸相融:“我不算出家人了,我和你不都好过。” 是王禹拿出了一把匕首,他隔开陈子轻手上脚上的绳子,掀起眼皮投来一个笑容。 他抱着小和尚往外走:“拍电影一样,是不是。” 陈子轻眼不见为净地闭上眼睛。他被王禹抱出小房间的时候睁开了眼,看见外面的客厅里倒着几个人,生死不知。 陈子轻还没做出 等陈子轻意识清醒,他已经躺在床上,入眼是个干净散发着清香的房间,床斜对面有一台缝纫机。 陈子轻慢吞吞地撑着床爬起来,他找到鞋穿上,脚步虚浮地走到房门口,拉了几下门,没拉开。 不多时,王禹开门进房间,一手拿着书,一手拿鲜花,他把鲜花放在床头,书给陈子轻:“老婆,给我读书。” 王禹以别扭的姿势靠在他肩头,说出的话无比眷念,却让人不寒而栗:“别惹我生气。” 王禹这狗东西。他光读还不行,还要有感情,要温暖有爱。 陈子轻一段话读了十几遍才过关,读到后来他嗓子刺疼,声音都哑了。 既读书之后没多久,王禹端着一盆水进来:“该洗脚了,老婆。” “不用了,”陈子轻态度坚决,“我不洗,我的脚不臭。” 王禹给他洗了脚,仔细地擦干了他脚上的水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