岳起沉眼眸黑亮:“那我让你玩会儿。” 岳起沉把小和尚捉回来:“没事,他是死的。” 他伸脚去踹:“可以了吗?” 陈子轻又去踹,发觉脚隔着袜子触碰到的不是面团,他想把脚拿回来已经来不及。 岳起沉靠在棺材壁上,闭着眼喘息。 没回应。 棺材是死人的归处,对活人是难受的。四肢的不适在提醒他,岳起沉跟他是两个世界的人。 月色凄冷,岳起沉坐在乱葬岗的大石板上抽烟。 “这儿是风口,风很大,吹着多冷啊。“陈子轻揣着袖子说。 陈子轻抽抽嘴,他在周围找找,找到了好几个烟头,岳起沉怎么抽烟抽这么凶。 原来岳起沉的手中有块怀表,他将表打开,里面流出古朴的乐曲。 岳起沉站起身,把怀表挂在他脖子上:“这块表跟了我很久,久到记不清多久,现在我把它送给你。” 陈子轻发现怀表里有小照片,是岳起沉,模样和现在没区别,戴礼帽,衬衫打着领结,直视过来的目光锋芒毕露,恣意而华贵。 陈子轻没问岳起沉为什么要送他这么贵重的东西,他把怀表放进衣襟里,让它贴着皮肉,它的冰凉把他冻得哆嗦了一下。 岳起沉:“有。” 岳起沉沉默片刻:“我老爹说,我只能带我媳妇回家。” 岳起沉遇到多棘手的难题似的:“现在怎么办?我带个和尚来这里了。” 岳起沉向后仰,背部靠着他那双甘蔗般甜的腿:“小师父帮我解解纠结的地方。” 屁话。 纯粹是给自己找个破戒的借口,阿弥陀佛,善哉善哉。 实际是岳起沉大脑空白,神智掉线。 陈子轻没和岳起沉对视,脸依然热起来:“……我想你让我体会俗家人的七情六欲。” “行,那我就助修行路上的小师父一把。”岳起沉起身,笑着向他伸出一只手,“先从牵手开始?” 岳起沉脸上的笑意顿时就挂不住了。 陈子轻撇着嘴把手给岳起沉,任由他牵着自己回地下,在他老爹的棺材前拜了拜。 陈子轻陪岳起沉在乱葬岗地□□会了一把荒野求生,他们没坐老人的车离开。 他们是步行。 他只是看了眼,岳起沉就知道他想吃。 吃柿子的时候,陈子轻忍不住地说:“你怎么能爬那么高。” 陈子轻说:“那你上一个。” 陈子轻脱口而出:“有我啊。” 陈子轻把剩下半个柿子给岳起沉,对他负责。 路边有辆车,不知停了多久,陈子轻没问岳起沉找的什么人把车开过来的,他只管配合地坐上去。 车子在无人的路上急速行驶没多久,就被强行逼停。 车一停,马上就有一群保镖围堵上来。 保镖让出一条路,露出邱晁高大的身影。 岳起沉双手抠住方向盘,手背青筋暴跳,瞳孔不受空地变得深黑可怕,他一动不动。 邱晁看着同时下车的两人,布满血丝的眼锁住儿子:“幺儿,你这么大的人怎么还被人拐跑了,让爸爸提心吊胆的找了好几天。” 邱晁早就发现了,儿子在对着他们的时候贫僧长贫僧短,关系到那年轻人就不用“贫僧”自称,瞬间进入尘世。 陈子轻有点发毛:“是我让他带我玩的。” 陈子轻说:“绑匪扔的。” 陈子轻实话实说:“忘了。” 陈子轻无视新称呼:“他也跟我一起。” 陈子轻不怕邱晁开枪,他怕的是岳起沉躲开子弹,或是身上哪儿嵌进去子弹还好 那就不是人,而是怪物。 邱晁面上的厉色一凝。 岳起沉缓慢地低头看他,小扇子似的眼睫抖动。 邱晁伸手托住他后腰,欲把压着他的岳起沉甩开。 邱晁没问,他叫了两个人,把儿子历情劫的对象兼玩伴弄进车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