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子轻犯愁,这就没必要了,分量多了是压力,也是负担。一个不慎还会给自己惹来不小的麻烦和阻力。 反正楚未年不是那种会把心思说出口的性情,纠结拧巴时期漫长得很。等到老太太死了,婚约取消,他就能顺理成章地跟楚未年切断那根线。 楚未年睨他:“自己没长手?” 楚未年掐他脸:“非要人伺候你是吧,什么毛病。” 楚未年哈哈大笑:“回回雷声大雨点小,你哥不知道你的把戏?” 楚未年:“……” 两人身高差悬殊。 alpha好友把少年拢在怀里,低头逗他,看他恶意地捉弄自己,觉得好玩。 虞平舟在原地看了片刻,他原路返回,把一直握在手中忘了放下来的球拍塞回球包里。 球包的拉链拉上去,没人知道,包里的球拍有一处变形。 虞老太太不像楚老太太那么慈眉善目,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城府深精于算计的气质。 虞老太太坐在轮椅里,眼睛没看他,看的是手上的一本书,他瞟了眼,是德文。 陈子轻没说话,他在看窗户底下那只鹦鹉,老太太养的不错,羽毛那叫一个油光发亮。 苍老的声音带出几分不屑的笑:“可惜。” 高等级的alpha老太太说:“你母亲后来的遭遇我略有耳闻,她的一生概括起来就是德不配位,必有灾殃,人不配财,必有所失。” 老人唠家常般:“不过你母亲时隔六七年找上我儿子是我没想到的事,如果她不意外身亡,那她会跟你一起被接回长陵,接回虞家。” “是,我不会,”虞老太太直白道,“我会让你们死在半路。” 虞老太太的目光依旧在书页上面:“你只在虞家待到成家立业,今年你已经高中毕业,快了。” 虞老太太被他触碰,全身的抗拒十分明显,丝毫不遮掩。 “放屁!”虞老太太一改前一刻的端庄大气。 虞老太太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失控的根源,是身后的小辈让她放松了神经,她转过轮椅,第一次把目光放在前儿媳生的小蠢货身上。 虞老太太精明的眼眯起来:“你在试探我。” 虞老太太没那么好打发:“那你为什么要问你被留在虞家的原因?” “因为我觉得虞家是您做主,你想怎么处置我就怎么处置我,我还能在您面前耀武扬威小人得志是咋回事呢,啊……难不成虞家不是您做主,是我哥做主?”他思考着说,“那就是我哥喜欢我,想一辈子照顾我,有可能诶,我哥可宠我了。” 哪知老太太只让他出去。 陈子轻笑着挥挥手:“那我走了,下回奶奶想我了,我再过来。” 虞华章把他牵走。 虞华章说:“没事,死不了。” 虞华章关心道:“受委屈了?” 虞华章牵他去凉亭,那里有佣人备好的鱼食:“可能是有人在她面前提了你吧。” 虞华章握拳抵在唇边,疑似忍笑:“她不出来吃。” 楚老太太的身体越来越好了。 不过,一码事归一码事,楚未年当初说婚约不到半年,超时了他就不干。他的身体里没信息素,不会被强行标记牵制,没人管得了他的大脑和情感。言要拍一张新的全家福。 陈子轻出镜,站在楚未年身边。 酒局已过两巡,楚未年坐到好友旁边:“平舟,全是夸你弟弟的。” 楚未年说笑:“确实,照片不及他万分之一。” 楚未年随口问道:“你弟弟长得像他母亲还是父亲?” “那还是真是会长。”楚未年看照片里的小朋友,“老太太要把照片洗出来挂在老宅,她让我负责这个事,别交给下属。” 楚未年感慨:“从去年订婚到现在,我眼睁睁的看着我奶奶被你弟弟收服,疼他疼到心坎里去了。” 商人的世界太残酷,儿女情长可以有,要分场合。 有了点变动。 陈子轻一下惊醒,电影还在放,他躺在椅子上大口喘气,溱方孝在洗手间透露的最后一番话在他脑中不断重播,引得他太阳穴一跳一跳的。 从没想过其他可能,更别说是记忆方面。 陈子轻想不出来,他就这么瘫着等电影放完,手脚疲软地跑出找虞华章,做出一副做噩梦被吓醒慌里慌张不知所措的样子:“爸爸——爸爸——” 陈子轻惊魂未定地抓住虞华章的手臂:“有个事我瞒着没和你说。”他眼神躲闪,脸上焦急,“爸爸你别生气,我不是故意瞒的,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,我在影院看电影睡着了,我梦到那天的事……” 陈子轻提了提原主母亲生前欠下的债:“那个放贷的说我母亲捏着你的把柄,是她用把柄跟你谈条件,你才接我回来的。” 虞华章略微一晃神,他严厉至极:“胡说八道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