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子轻心里震惊,这还没什么大不了的。 陈子轻无意间捕捉到他不时拽一下袖子,好像是在怕什么露出来。 于太太倒也没隐瞒,他可能是觉得这是可以拿出来炫耀的事情:“喝了酒会,但是会避开我的肚子,酒醒了之后就后悔,跪在地上跟我说他错了。” 于太太的脸上浮起“不然呢”的表情:“他也不是故意的,喝了酒的他很不清醒,他不清醒的时候还知道顾忌我的要害,只用皮带抽我的屁股和后背。” 陈子轻受不了了,他大力拉了下梁津川的衣袖。 陈子轻在他耳边说:“下次再有带家属的活动,我不来了。” “没有没有。”陈子轻说,“我就是觉得无聊。” 陈子轻唉声叹气,我知道你也无聊,我不来,你更无聊。可我不想听奇奇怪怪的东西,很扭曲的三观,我怕我哪天忍不住的当场吐槽,搞砸场面影响你的生意。 梁津川去浴室放水:“嗯。” 梁津川直白道:“是纯利益。” 梁津川疑惑:“我为什么要看别人老婆的肚子。” 水声一停,梁津川居高临下:“你在包间不对劲,路上也反常,是不是吓到了,乱想了?” 梁津川盯着他的脸:“我那次就告诉你,我不会让我们之间有第三人,我也不会偷偷给你打那些针,你左耳进右耳出,当成了一股风?” “记着了?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?”梁津川捋几下额发,“这样,”他撑着膝盖,屈起假肢,缓慢地蹲下来,牵起老婆的手,扇在自己脸上。 禁锢他手指,遏制他的挣扎,继续扇下去,一次性的扇了十下。 陈子轻心惊胆战:“你都成猪头了。” 陈子轻前倾身体,抱着他的脸吹吹:“我也不是不相信你,我就是觉得恐怖。” 陈子轻:“……” 陈子轻到了那儿才知道,是那个于太太的葬礼,他那次参加完聚会回去,洗澡摔了一跤。 可那对双胞胎没活到妈妈的葬礼这天。 陈子轻对这个结果没有感到一点惊讶,人体的结构都符合自然规律,干嘛要做那么大的破坏呢?试着去改造,就得承担该有的风险。 锦州又下雪了。 助理恭恭敬敬地迎上来,先后搬出两个称呼:“李先生,老板娘。” 然而办公室里没有盛怒中的总裁,只有一个睡着了的打工人。 陈子轻小心地给他把指间的钢笔拿出来:“太累了,这么拼。” 陈子轻有感而发:“架构师怎么不给他安排个好一点的家世呢。” 陈子轻奇怪:“可你不是说你跟那个jiao没打过交道吗?444,你骗我的啊?” 陈子轻伤心道:“我现在都不知道你哪句是真的,哪句是假的。” 系统继续沉默。 系统:“滚蛋。” 看一眼还睡着的男人,陈子轻把脑袋和他的靠在一起,举起手机拍了一张合照。 手机早就能拍照录像了,却总是想不起来做这件事。 能发照片了,以彩信的方式。 当晚陈子轻就被梁津川带去照相馆,洗出了所有的合照,包括发给他的那张压缩过的,模糊不清的彩信里的照片。 陈子轻拉着梁津川,叫上梁云,他们一道回去过年,这是梁津川上大学以后,第一次在这个时间段回老家,往年都是清明返回来上坟。 就在祭祖完了以后。 陈子轻一脚深一脚浅的踩着积雪,边走边叫梁津川慢点,别摔着,雪下面是泥巴。 可算是在过大年的时候盼到你们回来了,真不容易。 好啊。 …… 梁云举着遗像站在陈子轻左边。 而梁津川家里有三张遗像。 摄像机前,年轻人搀着老人,中年抱着孩子,大点的孩子牵着爹妈的手,大家伙热热闹闹的。 “村长,你说啥呢,这咋不能笑啊,笑了才说明我们被祖宗被家里人保佑着,过得好。” “是啊是啊,我们要笑着拍。” “茄子——” 2007年即将过去,2008年就要到来,下庙村的集体大合照,拍好了。 陈子轻在屋里跟444碎碎念了一会,眼皮一个劲地打架,他扛不住地陷入了沉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