堂哥冲动之下拦的梁津川,他当初辞职在出租房里等李南星的信,没等着就被一个富二代相中,以为也能从此当上有钱人,哪知富二代只是玩玩,不是真心的。 堂哥被他们害得染了病,偷偷把他们都传个遍就找机会逃跑出来了,他不敢回老家,就四处流浪。 这次他是用身体换来的消息,特地在停车场等。 话音一落,堂哥就从梁津川的神情中得到了答案,真的说了,李南星真够狠的。 “你这都不把他赶出门,”堂哥难以置信,“津川,举头三尺有神明,你跟认贼作父有什么区别?” “我说出去了,别人怎么看你嫂子,怎么看你,我就不信你的名声不受影响。”堂哥有备而来,“谁想跟一个不孝顺,被亲嫂子勾搭到床上,明明知道嫂子怎么对自己全家,还要让爱情冲昏头的人做生意。” “你喜欢那么个黑心的,你没救了。”堂哥义愤填膺,“我真为你感到不齿,做你堂哥,跟你一个姓,我都嫌丢人。” 堂哥跌坐在道德制高点上,窝囊地驼着背:“你借我钱买药,我可以不说。” 堂哥愕然,李南星竟然连这都说了!他支支吾吾:“我,我那时候是想买车,现在不,” 堂哥的脸成了猪肝色。 梁津川抬下巴:“去吧,随便发,随便说。” …… 梁津川将领带松开一些,手抚下来,停在蝴蝶翅膀样式的领带夹上。 梁津川没有言语。 梁津川缓慢地吐息:“安排两个人看着他。” 梁津川突兀道:“他弟弟快高考了。” 梁云出院回家养着。 “成天就知道扯谎,嘴里没一点真话。”二婶边扫地边骂,“你也就骗骗你妈了。” 房门外的叨叨声响个不停,梁云把被子拉起来,盖住脑袋。 “我叫你在医院多待些天,你非得出院,在病房躺着的时候也不消停,又是让南星给你送电脑敲敲打打,又是和人发短信打电话,皇帝都没你忙。”二婶站在桌前收拾闺女的瓶瓶罐罐,“单位离了你就开不下去了是吧?要你那么拼命?” 被子一把被强行掀开。 “是,都是我的错,我逼你的,我死了好了!”二婶嘴上说着,手上没停,把她床头拆开没吃完放绵了的饼干拿起来,吃两口,“不吃就别买,瞎浪费钱。” “这才到哪,有什么好歇的。”二婶把笤帚兑进床底下,“你扫地只扫中间,边边角角都不扫,你看你这床下面,全都是灰,住久了,灰就到身体里去了,那不得生病。” 二婶急着家里的活,她确定闺女的身体状况在一天天的好起来,就嚷嚷着要回去。 这时的所有人都没想到,没多久就出了意外。 陈子轻给了梁津川一个眼神,他自己拿着手机走出书房:“怎么回事啊,摔了还是让蛇咬了?” 陈子轻说:“你先别急,谁在你妈身边,我打过去问问。” 陈子轻让她描述二婶的状况,看见什么就说什么,直接说。 那头有其他声音,是村长,他在旁边:“南星,你二婶喘不上来气,身上很烫。” “没有发现什么伤,不对,有!有伤!” 村长说:“小腿有块口子,老大一块,不知道什么时候的。” “奇了怪了,我都没听她说过。” “她不就这样,什么都要强。” “我想起来了,她闺女不行了那天,她在地里割草,我看她的镰刀没带上,就想拿去用用,我看到镰刀的时候,发现上头有血,旁边土里也有,跟着她脚印走的,就是那时候让镰刀割的吧。” 一个答案在陈子轻的脑中呈现,他的心跳瞬间冲到了嗓子眼,咚咚咚得撞在他耳膜上,让他陷入短暂的耳鸣。来。 陈子轻没办法不担心,他打给梁云:“可能是……破伤风。” 陈子轻艰难地咽了口唾沫:“不是一定会出事的,及时治疗就会好,现在村长他们正在把你妈送去县医院的路上。” 陈子轻掉头回书房:“津川,你出来。” 陈子轻简短地说了二婶的事,他用力握住梁津川的小臂,像是汲取力量:“我必须回一趟老家。” “我自己去就可以了。”陈子轻拉起梁津川的手,把脸上的冷汗蹭在他掌心里,“我有别的事要你做,你帮我请专家。” 二婶从县医院转到市医院,在icu住着。 在这期间,梁云连续熬夜加上悲痛焦虑过度,扛不住的倒下了,陈子轻照顾那对母女,没注意到自己忘了个事,直到脑中响起无机质的电子音。 陈子轻才后知后觉自己今天早上没挑水,他靠着墙壁蹲下来,两手捂住疲倦沧桑的脸。 陈子轻哭笑不得:“小助手叫我融入,你要我切割。” “其实不管我怎么做,都是跟着心走的,我没有想太多。”陈子轻呢喃,“444,有能救我二婶的道具药吗?” 陈子轻不死心:“那能像抹去我心口被怨气伤的两道血痕一样,把她的数据调成健康的吗?” 陈子轻扶着墙站起来:“我去洗把脸,洗了脸就清醒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