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表长叹一声感慨道:“趁年轻是该拼搏,像咱年纪大了,就不行了。” 老表:“……” 陈子轻奇怪,他手上的戒指这么亮,老表看不到吗。 “我以为你是跟城里人一样,戴戒指是为了个性,”老表说,“你有对象了啊?” 老表差点把牙签戳到鼻子里:“南星,你这不声不响的,老板是哪个?” 陈子轻点点头。 陈子轻喝了口茶,其实他跟梁津川每年清明回家都没故意瞒着,他们结婚已经两年了,村里还没几个人知道。 陈子轻带老表在附近逛,同一时刻,二婶拎着水瓶去水房。 二婶瞧见他,客气地打招呼:“宁大夫,你来锦州这大医院看病救人啊,吃了没?”传错话这事跟宁大夫没关系,二婶心里头明清得很,不糊涂,毕竟她闺女还躺在这,她也不敢得罪大夫。 宁向致虽然心烦气躁,却还是压着个人情绪一一回答,他出于职业敏感,发现了什么,手指着妇人的左小腿道,“二婶,你这条腿是不是受伤了?” 宁向致颔首,没有多管别人家的闲事。 陈子轻把老表送去宾馆,给他开了个房间,自己就给二婶打电话,问炖鸡汤的事。 于是,陈子轻带二婶去自己住的小区。 陈子轻搓搓后脖子:“也还好,属于中等的。” 进门的时候,二婶踩到了门口的毯子,看不太清楚是什么个图案,就觉得比山里的映山红还鲜艳,她蹲下来,用手捏住一个角捻两下:“乖乖,这毯子,没个大票子买不到。” 房子是三室两厅,陈子轻各个房间的打开门,让二婶进去看了看。 陈子轻倚着门框:“不是谁的活,谁有时间就谁弄。” 陈子轻说:“不会。” 陈子轻抿嘴憋笑:“好的好的,我听二婶的。” 陈子轻认真点头。 这就方便了二婶杀鸡,陈子轻给她拿了个凳子让她坐,她把鸡抹了脖子,放血,塞进带过来的塑料桶里泡着去毛。 二婶烦心道:“别提了,出门前洒了,好好一瓶风油精。” “窜的。”二婶把手在裤子上擦擦,起身去厨房一处台子前面,“是用这个烧水?” 二婶摸着深紫色的电水壶说:“这壶好,拎着轻。” “我屋里有。”二婶去给壶接水,放在壶座上,摸索着调了调位置,插上插头。 …… 二婶忙自己的,挥手让侄媳走,别在厨房里待着。 “放出来到处窝屎拉尿。”二婶对着纸箱里的鸡踢一脚,“先这么放着,我这两天就全杀了,一只分成两份塞你冰箱的冷冻里面。” 二婶咂咂嘴,当自己家?她可不敢随便用,这厨房里头的锅碗瓢盆,哪个都金贵。 陈子轻衣服裤子是脏的,现在又不好洗澡,因为晚点肯定还要出门,他就没往床上躺,去在床头的木榻上窝着了。 陈子轻给梁津川发短信。 梁津川在应酬,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下,他冷了一晚上的轮廓终于有了温度。 【别等我,我晚些时候回去。】 不管是在首城,还是在锦州,梁津川从来都不点,他不在乎会不会黄了别人的面子。 一些事不言而喻,都默契的进入流程。 桌上众人眼神对碰,没在明面上表达不满,有两个跟着家里出来谈生意的公子哥一前一后去洗手间,他们抽烟聊锦州新贵。 两个公子哥骂骂咧咧,他们的女神都青睐那新贵,这让他们咬牙切齿充满敌意,可他们不但没把人搞死,还眼睁睁看着他跻身上流,发展起来了,到现在跟他们同桌而坐。 好吃不如饺子,好玩不如嫂子,谁知道嫂子晚上会不会给他暖被窝 你不会不知道他嫂子就是他老婆吧,他结婚了有主了这事不是什么秘密,身边除了嫂子也没有旁人,锦州名媛们还为此伤心了一段时间。 “扣扣” 梁津川的面孔冷白,没有喜,也没有怒,什么都没有。 梁津川迈步走进洗手间,他朝跟进来的助理要根烟,径自走进最里面的隔间,放下马桶盖,一条假肢跨上去踩着,眯起眼,徐徐地吸烟。 梁津川将烟头对着掌心碾上去,慢条斯理地碾灭火星,碎断烟头,他打开门出去,把轻微灼痛的手掌伸到水龙头底下。 “是不是希望没人敢议论你的私生活?” “都是大户人家的子弟,身后有爹妈,有几代人攒出来的权势。” “你有你老婆,就够了。” 这晚让人不安生。 那人还是老乡,他的其中一个堂哥,也是试图威胁他老婆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