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会当晚,陈子轻跟梁津川抵达酒会现场,他没缩着拘谨着,放松自如地拿了一杯酒,眼神示意梁津川自己社交,不用顾虑他。 在商圈有个经典的老话,讲的是,每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会有一个默默付出的女人。 嫂子是他的灯塔,是他的启明灯,指引着他往前走。 梁津川将一杯红酒递给他的嫂子,低声道:“做做样子,做多抿几口,别全喝了。” 见梁津川眉头紧锁,陈子轻安抚道:“好好好,我听你的。” 陈子轻的脸上始终挂着一对儿酒窝,酒会上有几个之前捉鬼结识的大老板客户,他们想过来跟他打招呼,都被他偷偷制止了。 实际上是小叔子不知道在哪看了什么书,还是做了什么噩梦,不让他再捉鬼,怕影响到他的寿命。 老板信以为真,惋惜地摇摇头:“□□的一手本领,没人有运气继承了。” 老板笑:“做互联网的,我知道,是个后起之秀,你待会和他说,有机会一起吃饭。” 酒会很大,放眼望去都是权贵,地板光可鉴人,呼吸里充斥着金钱权利的味道,上流圈外围的人挤进来找上流圈里面的人谈生意,而上流圈中心的人俯瞰轻视。 陈子轻适应这样的场合,他抿了点红酒。 陈子轻吓一跳。 “谢谢。”陈子轻道了个谢,他以后都这样,进新任务就申请,离开前存上。 必须是真实的情况才行。 察觉两道实质化的视线投过来,陈子轻瞟了瞟,一道是很久没见只活在私家侦探镜头里的蒋桥,一道是被富家小少爷看上的梁铮。 陈子轻用眼角提醒梁铮照顾男伴,说不定爱情事业双丰收。 陈子轻上厕所的时候,发生了个变故。 那人是陈子轻的老乡,他不记得对方叫什么名字了,只记得是梁津川的某个堂哥,他们一桌吃过饭,年三十互相穿过门。 陈子轻捕捉到了这人眼里的羡慕嫉妒和算计,顿时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。 “谈不上是多大的事,我就有个故事想说给你听。”堂哥自顾自地说了起来。 谁曾想,原主当年把三个遗像埋在猪圈的一幕,被小孩子看见了。 现在说出来,是为了用作把柄,要挟跟着发达的小叔子吃香喝辣的嫂子。 “你怎么胡说八道,我怎么可能把遗像埋猪圈。”陈子轻不承认,他露出震惊不可思议的表情。 “成,我这就去跟津川说。”堂哥见过世面,懂点搅混水的皮毛,“听说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上去了,缝就有了。我看看你们叔嫂之间是不是铜墙铁壁,一点儿缝隙都不会有。” 陈子轻捏住手上的戒指:“你想要多少钱?” 陈子轻去水池边洗手,五万是不多,他可以给,但这是个无底洞,填不满的。 与其让别人砍断吊着刀的绳子,不如他自己来,他亲自动手。 周遭陷入可怕的死寂中。 梁津川会怎么说,他会不会哭着说,嫂子,你为什么要在我深爱你的时候,刺我一刀。 然而梁津川一个字都没吐出来,他起身去书房,关上了门。 天亮了。 靠着的书房门从里面打开,他后仰着倒在地毯上面,四脚朝天十分滑稽。 陈子轻不知道梁津川是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,他怀疑梁津川把他藏在书房的烟抽光了。 只说了两个字:“起来。” 同一时间,他被掐住脖子,承接一个略显疯癫的吻。 “今天就结婚。” 寡夫门前是非多 驾驶座上的陈子轻目不斜视,车速是梁津川要求的,他上车到现在提了三次加速。 陈子轻不敢说话,也没有偷瞄坐在副驾的梁津川,他们这对叔嫂载着压抑的氛围前往婚姻登记处, 到了民政局,距离上班时间还有不到半小时,陈子轻没下车,梁津川也没下车,他们坐在车里,没有交流。 车里弥漫着淡淡的栀子香,陈子轻挑的,梁津川说好闻,喜欢。 登记需要的证件在梁津川手里拿着。 “叮铃铃——” 并非是谁打的电话,而是闹铃。 陈子轻还在驾驶座上坐着,旁边的梁津川已然关掉闹铃,打开车门下车,一言不发地立在车边。 梁津川将他拽进民政局,他们是今天的第一对。 ——红得要滴血,渗着深猩的偏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