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车里这么多人，把你给兴奋坏了。” 公交到了下一站，他惊惶而狼狈地拽住西裤，跌跌撞撞地跑下了车。 他恐慌地回头，没有人，空荡荡的街上只有风声。 正当他这么想的时候，口哨声和脚步声同时响起，节奏慢慢悠悠令人不寒而栗。 他发了疯的跑起来，他想喊救命，可嘴一张开，嘴巴里就让寒风灌满了。 窝囊的男人，惊叫都是弱小的，听得人气血上涌，激发出恶劣肆意的欺凌欲。 “啪” 紧接着，他的公文包躺到脏兮兮的石板上面。 皱巴巴的领带塞在他嘴里，阻止他牙关合上。 一如他颤抖不止，白得发腻的腿。 陈子轻满首城的跑了几天，在一个犄角旮瘩的小书店淘到了几套珍品，他高高兴兴地带回家学习，看能不能有参考资料。 陈子轻趴在地毯上看书，咬笔头画重点，他看得眼睛干涩，匍匐着朝书桌边爬行：“津川，你看这个可以不？” 陈子轻质疑：“你就只扫了眼。” 陈子轻化身严厉的考官：“那你说个大概内容。” 陈子轻目瞪口呆，他翻身靠在梁津川的假肢上面，来回蹭几下：“我的妈呀，我都不知道你有这个天赋，我的男朋友也太太太厉害了吧。” 脑袋隔着家居服埋进软乎的肚子里。 陈子轻捧住他聪明的脑袋瓜子，亲一口：“你说可以，我就折上那一页了啊。” 那次他推了应酬，陪嫂子玩角色扮演，新鲜的户外体验历历在目。 但也就只能在冬天进行，有宽长的大衣遮挡。夏天他的嫂子很有可能会暴露。他可不想嫂子在他指间发骚的样子被人看见。 “你接着忙，我接着看我的书。”陈子轻要下来。 “不急。”梁津川将一份文件打开，“看看。” 梁津川握上嫂子垂在书桌边的小腿：“你很看好的交易网站‘宏瑞’想跟我们合作，后面对我们的上市是个助力。” 他大学那会儿念的电子信息，也写过代码搞过开发，进过厂坐过办公室，但是隔了好久，不怎么记得了。 一个任务算一辈子，他都好几辈子了，能不老吗。 聪明人多得很，往近点说，梁津川就是，他差在没有家世背景，他的宿主嫂子为他补上了那个缺口。 公司跟“宏瑞”的合作走上了日程，最快年底，最迟明年三四月份就能盖章。 陈子轻答应陪梁津川一起去，酒会前两天，他在家听天气预报，还是不下雪，等一场雪都等累了。 “噔噔噔” 陈子轻的好友不超过两只手，他没看是哪个，只在自己的空间发狗屁不通的日志。 好友栏里有个男孩头像的好友在一下一下跳动，和陈子轻的心跳同频，他点开聊天框。 【世界的另一半：你上班跟我聊天，不合适吧。】 陈子轻抽抽嘴，梁津川整天的胡思乱想，他这毛病是改不了了。 陈子轻没搭理。 【陈子轻：我在玩连连看，别烦我，自己一边玩去。】 【陈子轻：在家啊。】 【陈子轻：当然也是在家陪我啊。】 陈子轻把窗口叉掉，一边和梁津川聊天，一边装扮空间。 梁云大学毕业没进梁津川的公司，她自己找的工作，她妈气得病倒了，扬言要跟她断绝母女关系。 梁云有主见，有计划，她不让堂哥为她的生活和工作费心思。 那是借吗？就是给。 梁云那头是在外面，电流声有些嘈杂，她说：“我出差了。” 梁云去买喝的：“这阵子忙完就轻松了。”这阵子忙完还有下阵子：“你上次不是说换个公司吗？” 梁云含糊：“跳槽没那么容易，再说吧。” 院里的柿子树枝叶光秃，挂满了红柿子，陈子轻迎着阳光瞅了瞅，换了个话题：“你跟你对象怎么样？” “噗” 梁云直白道：“他出轨。” 他愤愤不平：“分了好，让你前对象滚得远远的，你们没再联系了吧？” 这是私事，也是烂事，说起来不但没完没了，而且全是垃圾废品毫无营养价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