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桥家里有钱,他一个人住两室一厅,还不是租的。 有课但翘了的蒋桥双手插兜在街边闲逛,他透过橱窗玻璃发现了跟在身后的小尾巴,积压的抑郁瞬间飙升。 陈子轻反应过来就追上去,他在拐角被蒋桥抓住,强行拖进了附近的舞厅。 这种舞厅他不喜欢,不好玩。 舞池有几个人在跳舞,周围靠墙摆放一圈椅子。 蒋桥把陈子轻扯进来就没再管,他去了舞池。 又是十指交扣,又是搂腰搭腰的,跟着音乐慢慢摇动。 几个二流子围着他,要摸他全身,摸走他身上值钱不值钱的东西,他站起来:“你们不要动手动脚,有话好好说。” 直到舞伴受惊地钻进他怀里:“那几个好凶的,他们会在手上带那种铁的东西打人,我也不知道是什么,戒指一样扣上去的,能把人牙齿打掉。” 走了几步就改成跑。 “别打了别打了。”陈子轻拉住蒋桥,“再打就要出人命了。” 陈子轻被蒋桥掼在角落。 陈子轻掰扯外套上的手:“有事。” 。”蒋桥狞笑,“我说过吧,你跑到我面前,我就揍你。” 蒋桥愣怔住了,他用空着的那只手拍打眼前人的脸颊:“你在我眼皮底下搞出这可爱样,你以为我会对你手软?我是傻逼吗?” “李南星,我就不信你看不出我为什么装不认识你,为什么讨厌你,警告你。”蒋桥凑近他,“别装了。” “非要我直说?”蒋桥咬牙切齿,“行,那我直说,你和我是一样的,我们都重活了一世,有了从头来过的机会。” “听不懂?”蒋桥没想到他到这时候还不承认,脑子被气昏头,失控的甩出一个秘密,“你重生那天,就是我叫我妈给你下农药那天。” 哦,给原主下毒的是你妈,不对,是你啊。 陈子轻嘴唇嗫嚅,喝了农药没死成还性情大变,那确实只能是恶人重生以后幡然醒悟改过自新,不然就真说不过去了。 试试借尸还魂? 其他人怎么看怎么想他都无所谓,他希望梁津川能推断到这上面来。 陈子轻翻白眼,受害者到底是谁啊。 上一世,这个人被剥皮惨死,他没办法接受,抱着血肉模糊的身体不吃不喝,快死了的时候爹妈把他敲晕,绑着他给他灌米汤,救下了他的命。 阎王爷都看不过去,派小鬼把他们的皮剥了,挂在树下。 一个月后,全村都死了,爹妈都没了,蒋桥夜夜做梦梦到一具没有皮的身体爬到他床上和他睡觉,不论他怎么打怎么骂最后都会睡成,他浑浑噩噩的过了些年被蒋家找到认回去,身子骨垮了精气神也没了,苟延残喘不到四十岁就死了。 蒋桥去寺庙算卦,大师算出他的秘密,说上一世影响他的人,这一世还是会影响到他,大概就是这个意思,命运不会变,他很害怕,冲动到想把人弄死。 之后蒋桥说不清自己有多 知道得越少越好,能不再见就不再见。 然而还是再见了,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。 蒋桥恨得眼睛都红了:“你配吗,你这种畜牲不如的东西,人生凭什么能重来?” “怎么,要去报警?”蒋桥不屑,“你没证据,我死不承认,你能拿我怎么办,你一个带着拖油瓶的乡下寡夫能撬得动蒋家?真闹大了,我们全被关起来当小老鼠做研究。重生这种离奇的大新闻,那不得登个十年八年的报。” 蒋桥顿了顿,他看不穿这个人了。 而且身体也不淫荡了。 蒋桥后退一步,转身坐到椅子上面,他双手撑住额头,手指埋进短发里。 于是陈子轻说:“蒋桥,我骗过你,你叫人给我下过药,就当是扯平了,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。” 陈子轻有半年没听到宁向致这个名字了,他有点恍惚。南星,你看你前世今生惹了多少个人,你就上下两张嘴,你能吃几个?” “我这一世没有招惹宁向致了。”陈子轻不等蒋桥骂脏话就抢先一步,“上辈子的事,别拿到这辈子说了行不行。” 陈子轻不跟他废话了,直接就进入正题:“我,你,周彬,我们三个都重生了。” 蒋桥屈指,跟着音乐的节拍敲点腿部:“周彬是把自己玩死的。” 蒋桥上辈子见过没皮的尸体,也见过一村子的尸体,他不怕那些,只怕身边这个把他当傻子玩的人。 “没有。” 陈子轻若有所思。 陈子轻一惊,梁铮不是说 反正梁铮跟蒋桥之间,有个人撒谎。 “为什么要说。”蒋桥呵呵,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我才没那么闲。” 陈子轻看着舞池里成双成对的人。 陈子轻摇头:“我只在乎这辈子。” 蒋桥突然很平静地提出要求:“你陪我睡一次,上辈子你欠我的都一笔勾销,从此我走我的阳关道,你过你的独木桥,我们就当从来没认识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