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子轻跑到梁津川身边,他喘着气,嘴巴刚做出“津”的口型就被打断。 陈子轻放下蛇皮袋,他刚刚跑太快累到了,一屁股坐在蛇皮袋上搓搓脸,仰头去看不知领了什么剧本的少年,三言两语就交代了自己这趟出门的种种。 陈子轻哑然。 陈子轻瞟梁津川垂落下来的手,真好看。 没拉着。 “……” 梁津川居高临下,眼中尽是不屑:“你凭什么认为你和一个有对象的人搂搂抱抱被我撞见,只抱我一下,我就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。” 梁津川冷冷地开口:“不是要抱我,又想反悔了是吗?” 梁津川冷若冰霜:“我现在想要了。” 梁津川的面色瞬间就变了,他气息粗重犹如破漏的风箱,十指握成成拳头手背血管鼓起,像是下一秒就要把人掐住,拖到马路对面的桥边扔下去,自己再一跃而下。 陈子轻狠狠心:“你哭有什么用啊。” 话没说完。 “那次我想搞死四叔,你拉着我的手让我摸你,说你想我当有钱人算什么,算你对我这个残疾人的激励?” “上火车下火车你都让我牵着你的手算什么,算过家家?” 说到后面,嗓音里带着既委屈又愤怒的哽咽,夹杂着常年下雨散发出的阴霾。 梁津川一僵,他心跳停了,浑身体温骤降,手指开始发抖:“非要?” 梁津川面部扭曲,牙齿打颤,半晌说:“好。” 寡夫门前是非多 就是这个城市的这样一个普通的傍晚,陈子轻听见了梁津川的表白。 尽管他手脚冰凉,整个后心都是虚汗。 陈子轻怔怔地看着他:“……够了。”都三个了,那么多了,哪还会不够。 陈子轻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神态面貌,很怕他咬舌头:“算确定关系了。” 陈子轻顿了顿,抱着他的双手把他拉过来,松开手臂环上他的腰背。 真正意义上的。 行人会侧目,只因为个高驼背的少年太亮眼。 陈子轻今天下午三点多下火车,之后就跑郊区乡下买东西,遭遇蒋桥跟相好的双重攻击,又被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梁津川吓到,汗多着呢,他的身上不好闻。 有对年老的夫妻路过,伸着脑袋看。 梁津川没有回应。 脖子一痛。 陈子轻感觉自己被咬出血了,他挣不开梁津川的禁锢。 梁津川舔他的汗和血丝,阴戾地开口:“别叫我哥哥,我不是你哥哥。” “情话嘛。”陈子轻含糊。 陈子轻察觉禁锢在他腰上的力道逐渐加重,没有要停的迹象,他忍了忍,忍不住地哀求:“津川,你别掐我啊,好疼的。” 陈子轻发现梁津川的头身都要挺起来,连忙说:“我们先回去。” 更近距离的各种事他都做过了,能拿到台面上说的,不能拿到台面上说的他都做了个遍,他将书里的文字在这人身上还原,却是在这人熟睡时。 梁津川抬手擦掉终是晃下来的一滴眼泪,弯腰拿起地上的蛇皮袋。 只是行走的话,梁津川的假肢已经在他膝下支配得很好,他提着蛇皮袋,步子迈得很大:“我知道。” 像是既从容又平淡。 陈子轻心说,我看你并不知道,你这么没自信,患得患失疑神疑鬼。 少年的身影猛然滞住。津川也不会全信。 回到宿舍以后,这对叔嫂没有一发不可收拾的走一路脱一路,甚至都没有亲嘴,没有牵手,没有拥抱,没有眼神对视。 陈子轻有点懵的坐在客厅,捧着缸子喝水,等他喝下去几口才想起来自己走时缸子里是空的。他的眼睛瞟向窗台上的两个新水瓶,一一红一绿。 梁津川在他出门后买了水瓶,打了热水,还倒了一缸子晾着。 梁津川抱他的时候,虽然抱得很紧,但手就在他的腰上放着,没有四处乱动。 并不会亢奋到沿着他的脖颈游走。 回去的路上,梁津川基本都在他前面走,进门没等他,进房间没叫他,全程没看他一眼。 不会是早就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对他的身体了如指掌,早就单方面的进入老夫老妻状态了吧? 那要是除了放进去,其他的都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