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子轻双手托腮看阳台的斜阳,算了,不重要了,梁津川想走个什么步骤都行。他又不是急着要让梁津川代替小珍宝。 陈子轻起身去房间,他现在就确定了一点,在梁津川的认知里,蒋桥的威胁性最大。 梁津川担心他对蒋桥有意思。 从老家带过来的大包小包都空了,里面的东西被梁津川归纳整理在衣柜,抽屉跟架子上面。 从大到小排开。 梁津川气息平稳,睡得很沉。 犹豫了一小会,陈子轻小心地扳过梁津川,让他平躺。 哎哟,真是个小可怜。 瞄他放在身侧的手指:“这个也好长。” 那个也好长。 帐篷之大,能走穿堂风,很凉爽。 早知道不进来了,梁津川睡觉有什么好看的。 床上的梁津川发出痛苦的喘息,他梦呓:“我不能跑。” 梁津川目前还不能跑,他再跟假肢磨合磨合,就能跑了。 “以后我都当心点。” 早就不像以前那么萎缩干瘪,慢慢饱满了起来。 再这么下去,陈子轻觉得他可以考虑当技师了。 触目是一片血迹斑斑。 陈子轻悄声:“梁津川,你怎么睡个觉都在惩罚自己啊。” 醒着也不会。 系统:“他上坟那天,我跟你说的话,你一个字都没听进去?” “好啦好啦,是我忘啦。”陈子轻把占着血污的草纸放地上,“我买药啦。” 陈子轻说:“那也是为了任务嘛,他关系到我的标注任务。” “你不要阴阳怪气。”陈子轻望着虚空屏幕上的各类药品,页面随着他的念头翻动。他带来首城的日常药里有梁津川能用的,只是效果慢,还会留疤。 梁津川的手是艺术品,能让他每天有个好心情,可不能留疤。 小珍宝忘拿了。 房间的窗帘没拉好。 “马上了……马上了……”陈子轻靠着椅背,一条腿抬起来踩着椅面,脚丫子蜷缩着抠起来。 陈子轻吓麻了。 陈子轻心惊胆战地继续。 陈子轻没法想了,他要到了。 陈子轻喊他吃饭。 “食堂的饭菜挺便宜,味道也不错。”陈子轻口齿不清地说,“青椒肉丝分量多,炒得鲜,最划算了,明天我们还吃这个。” 碗里多了一筷子肉丝,梁津川掀起眼皮,一语不发地看过去。 梁津川要笑不笑的样子:“确定关系了,待遇就是不一样。”他垂眸,筷子在饭上的肉丝里拨动,“在这之前,你没有给我夹过菜。” 梁津川眼里血丝未退,他本该是充满戾气的躁动的,却因为这个疑问生出几分愣怔。 陈子轻放下筷子去开门,来的是梁津川的辅导员,拿着资料过来给他走报道流程,顺便问他缺什么。 辅导员看出新生难相处,索性把目标转向他的嫂子:“李先生,麻烦你跟我出来一下。” 车棚旁边是个花坛,里头长着一簇簇的小花小草。 “我们事先不清楚梁同学按了假肢。”辅导员说,“学校给他定了个轮椅,明后天到。” “我小叔子不能一直装着假肢,他的膝盖每天都会有磨损,破了就要坐轮椅。”陈子轻认真地表明情况。 陈子轻感激地弯了弯腰:“谢谢,真的谢谢。” 员手忙脚乱地捉住他手臂,“李先生你不必这样。” “学校能提供的有限 陈子轻想了想,学校不点煤油灯,通电了,而且不是拉绳,是墙上扒着开关。他询问:“我可以买个电水壶在宿舍烧水吗?” 大字不识一个的农村人竟然会知道这个先进的东西。 委婉的表示,你们买不起,大多学生家庭都买不起。 陈子轻笑着接受建议:“好的好的。” 陈子轻立刻就说:“你放心,我只是在没时间打水的时候用一下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