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装男已经激动得说不出话来,陈子轻安抚地说:“我不是什么大师,你身上的其实也不是什么厉害的东西,我就只懂点这方面的皮毛。” 西装男嘴上附和,心里头清楚,小伙腰后藏金剑,兜里揣黄符,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鬼魂,这不就是道长吗。 陈子轻摆摆手:“你先回去。” 陈子轻在想事情,让他吓得心脏差点骤停。 西装男似懂非懂:“那可以送给我吗?” …… 跟任务没关系,可以不管的。 陈子轻温声询问:“老婆婆,你要去哪啊?” “不记得了吗?你等我一下。”陈子轻去车厢那边瞅瞅,确定暂时没人过来就返回,他在老太太漂浮的那块地上画符。 最后一笔落成的瞬间,老婆婆的鬼影扭曲起来,两片瘪嘴小幅度地蠕动:“象城……象城……象城……” 凌晨四点多,播报下一站是象城。 陈子轻不得不出声:“象城到了,可以回家了。” 陈子轻趴在车窗边,象城的夜风吹到他脸上,他目送老婆婆佝偻着背消失在回家的路上。 陈子轻跟梁津川一直是一起的,因为他们是同路人。 梁津川不知何时醒来的,他看着陈子轻,神情轮廓昏暗不明。 梁津川不说话。 陈子轻剥了个喜糖给梁津川:“要不要吃糖?” …… 陈子轻会意地打开一看,里面是张名片,他不知道有没有用,先收着。 下午三点多,车到终点站。 梁津川却带上解放帽,行动如常地拿下行李架上的东西。 下了火车要走一段路,乘客们拖着疲惫的脚步前往出站口,坐一趟长途绿皮车身上都腌入味了,大家的体力严重透支,脸皮皱巴巴,头皮出油,眼神涣散无光,整个人憔悴苍老了至少十岁。 一片臭烘烘的人里面,就他一个人看着就觉得是香的。 梁津川的领口和脖颈没有油脂分泌的油腻,头发都是干爽的,像是没和他坐同一班车。 梁津川的脚后跟被他踩到了,他赶紧蹲下来就要检查。 梁津川将他带到人流边缘:“你走个路想什么心思?” 梁津川的面部轻抽:“谁说你臭了?” “确实臭。”梁津川低头,鼻尖蹭上他发丝,“还馊。” 梁津川冷笑:“告诉你,就算你臭了,馊了,甚至是烂了,我照样能下得去嘴。” 出站要检票。 在火车上睡的觉就跟不算数一样,他又困又累,只想快点有个地方躺下来。 工作人员拿把小钳子,给车票剪个豁口。 一大群举着小牌牌的中年男女扑上来,七嘴八舌地询问住不住店,就在附近,能洗热水澡,坐不坐车,上去就走。 “学弟!” 梁津川眼皮沉搭着:“嗯。” 眼里充满了难掩的好奇,嘴上却忍着不多问,他朝陈子轻伸手:“这位是学弟的嫂子吧,嫂子好。” 梁津川扣住他手腕,不准他握上去。 陈子轻解释说:“是这样的,我小叔子坐火车坐久了,脑子昏了。” 各校都有安排学长学姐来接新生。 面包车驶离车站,陈子轻透过车窗往外看。 首城的道路很宽阔,人穿的都讲究,穷人富人各有各的讲究。 交通以山地车和汽车为主,前者的占比要多一些。 …… 学校很照顾困难学生,梁津川被安排在老教师楼的一楼。 梁津川的日常生活要家属照料 陈子轻发现学校连新生礼包都给梁津川拿过来了,免得他跑动。 四眼帅哥把他们送到就忙自己的事去了。 梁津川坐在小桌边,双手撑着头,眉间是深刻的疲乏:“明天再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