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子轻被原主妈推着去外头,听她说:“你白天抢喜糖了吧。” “你个贪嘴的!”原主妈不是真的怪罪,就一个宝贝儿子,哪舍得。她听着堂屋小孩们的哭闹,头大地说,“还有别的吃的没?” 原主妈掰成一小块一小块的,分给外孙跟外孙女们。 原主家人带来一大袋咸菜饼跟糖饼,煮好的鸡蛋,梨子,还有十多条菜瓜。 小孩们很喜欢吃,吃完还要。 啊,对了,让原主妈把米回去吧,他跟梁津川以后回来也待不了几天,米放久了就陈了。 “成,我都拿走,等你们回来了,直接上我那拿新的。”原主妈说。 陈子轻把一伙老少送走,他搓搓手,磨磨蹭蹭地走到石榴树那边:“津川,我们睡觉吧。” 陈子轻条件反射地跑开。 “哥哥,你怎么了嘛?”陈子轻脱口而出。 一次,两次,三次,次次都叫错。 陈子轻察觉梁津川周身气压降低,他试探地喊:“津川?” 陈子轻知道梁津川指的欺骗的苗头,是刚刚要把喜糖散出去这事。 可肚子捅破…… “又不是铁棍子那么长,哪能捅成那样子。”陈子轻咕哝。 而且他还在发育,还会长。 陈子轻被敲门声吵醒,来人是出乎他意料的村长。 “不一样的,都掉色了。”陈子轻说。 陈子轻含糊:“是呢。” 陈子轻看村长来了半天,除了夸他春联就被说过别的,他主动问道:“村长,你这么晚了来找我是啥事啊?” 陈子轻会意地承诺:“我不会乱说的。” 陈子轻满脸惊讶,就这啊。 但在他来的前一年,村长儿子还回来过年了呢。这时间上挺巧妙的,好似是在错开和他碰面。 村长给了个纸条:“上头有地址。” “你还带句话,叫他好好学文化,好好做人。”村长摆摆手叫陈子轻别送,他自个儿背着手走进了黑夜里。 别人说,那也不能不回来。 实际情况是,儿子不是亲生的。 儿子不知怎么找到了亲生父母,一声招呼不打就相认了。 儿子的亲生父母是首城有钱人家,他成了个小少爷,今年下半年还要去首大读研究生,出息老大了。 儿子想必是觉得他们这对乡下养父母给他丢人,才不让他们去首城探望,在电话里反复强调阻止,还连续两年不回家。 陈子轻打开小纸条,入目是名字加首城某个街多少号,他嘀咕:“蒋桥这名字……” 也应该是梁。 陈子轻记得原主的个人信息刚出来的时候,提到过村长的大学生儿子,就是蒋桥。 陈子轻没有多想,他把纸条跟平安福都收了起来。 二婶说:“南星,你这都都要出门了,怎么还挑水?” “挑的水放水缸里,等你们回来的时候,那还能喝啊。”二婶握住他的挑绳,帮他卸下一桶水,“就放着吧,回头我拎回去。” 要先到县里做大巴去市里,再去火车站坐火车。 陈子轻跟梁津川擦着朦胧天色坐上车,是马拉的,车夫跟村 行李有两个背包,一个手拎的旅行包,一个手拎的大网兜。 那是梁津川他爹做的,有特殊的意义,要留着。 黎明还没来,从山那边刮过来的风凉丝丝的,早晚都凉快的季节将近。 发顶一沉,他的眼帘微动,听见身边人小声说话。 梁津川凉凉地扯唇:“帽子是我哥的。” 梁津川要把帽子摘掉。 “少拿我当小孩哄。”梁津川侧身背对他。 干干净净,青春向上。 村里老多人爬起来送他们。陈子轻坐在车上喊:“你们回吧,别送啦。” “南星啊,在车站一定要把东西看紧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