存完了钱,陈子轻跟梁津川在县里逛逛。 路过报刊亭,陈子轻去翻了翻报纸,没有买一份,不想花这个钱。 斑马线,没有分车道,一起走。 直到进了集场,陈子轻才稍稍放松下来,他随便从一个口进去:“我们九月要去首城,你缺什么到那儿再买,省得在路上难带。我们就买家里用的吃的好不好。” 陈子轻奇怪地探头:“你在看什么?” “诶,津川,你等等我呀。”陈子轻跟上去。 当陈子轻买了两条枕巾回来,发现梁津川不在原地的那一刻,他脑子里全是不好的可能。 “谢谢。”陈子轻赶忙跑过去。 都是花季少女,她们在想方设法的找他搭话,羞涩的躲在大方的后面,悄悄偷看他。 招生部刊登的照片是黑白的,很小,还不是省状元的头像,而是叔嫂合照。 少女们不知道坐在板凳上的少年是省状元,只知道是个从画报上走下来的大帅哥。 少女们问他是谁,他说他是大帅哥的嫂子。 嫂子有酒窝,好好看,嫂子你好白啊,哇,嫂子你的眼睛笑起来是月牙。 出了集场,陈子轻给梁津川一包梅子粉:“津川,你去了大学会很受欢迎。” 陈子轻看他不吃,就用牙咬开梅子粉包装袋的一个口,对着嘴倒进去点,满嘴都是酸酸甜甜的梅子味,他含着说:“你能站起来,能走了,以后也会跑,正常人能做的很多事,你都可以做。” “这有什么关系,要不咱们打赌,你上大学肯定多的是人追。”陈子轻说,“哪怕你不按假肢去大学,也会得到很多青睐,你长得多帅啊。” 不是性格,是爱干净跟长相。 陈子轻舔掉嘴边残留的梅子粉:“不能这么说,人都喜欢美好的事物,美好的事物包括帅哥美女,养眼长寿下饭。” ,就是冲的他那张脸。” 他们在集场出口,周遭的嘈杂像被屏蔽。 那是他没有的。 梁津川的自卑不受控地将他吞没,他窒息着,露出了然的表情:“哦,我哥身强体壮,在床上能满足你。” 梁津川的双腿膝盖窜上疼痛:“梁铮跟我哥一个类型。” “看我,差点忘了关键信息,我的嫂子要嫁有钱人,梁铮不合格。”梁津川遗憾地摇头,转瞬又开口,“不过他在外地做生意,你等个年,兴许他碰上大运就发财了,让你住楼房,给你买汽车开。” “超过三秒了,嫂子。”梁津川冷冷地笑。 集场不远有个修车摊子,没生意,大爷翘着二郎腿坐那抽旱烟。 第一行是最大的字迹——修车。 讲究上排版了。 大爷并不特情地招待客人,他悠悠闲闲地说:“一个胎六分,两个胎一毛。” 车轮胎压着长短直弯的土路到的县里,导致车身都灰扑扑的。 陈子轻说:“我不擦了,回去还要脏。” 陈子轻看大爷给车打气,突有一辆汽车出现在他的余光里,他迅速扑到梁津川身前。 汽车没撞上来,在距离几步之外停住,打方向盘掉头扬长而去。 陈子轻回想在他视线里一晃而过的车牌号,他挨个报出来问大爷。 陈子轻在心里找444打听。 陈子轻有些诧异,首城的车啊,那应该就只是个意外。 陈子轻一阵后怕,还好没直直地撞过来,他稳了稳心神,发觉少年还被他抓着护在身前,脑袋埋在他脖子里。 梁津川的嗓音里透着不知名的哑意,他站直了,后退一步侧开头,目光落 “没事。”他说。 是喜欢。 陈子轻下班被三婶过去帮忙,在她家吃的晚饭。 正当陈子轻要打个招呼放下筷子,回去看梁津川吃没吃的时候,三婶发神经了。。 陈子轻傻了。 梁老三的媳妇啊,不发病的时候挺正常的。 梁老三年轻的时候是个混的。 为什么? 陈子轻一通打听下来,得出了三叔脾气上头会动手打人的过往历史。他心情复杂地回到家里:“津川,咱三叔会家暴啊。” 陈子轻喃喃:“大家都知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