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津川将毛笔搁在廉价的砚台边:“我会考上首大。” 梁津川侧头看他:“做什么准备,我去上学,跟你有什么关系。” “跟着我去?”梁津川说,“你去首城做什么,你能在首城做什么?找占雨她哥?” 梁津川心口像被人捧着放在嘴边,轻轻地含吻,他喉头干痒难耐:“然后等我大学毕业进入社会,报答你供我读书之情?” “扯那么远干嘛呀。”陈子轻下意识拉住他的袖子,小幅度地晃动,“我们不扯那么远好不好?” “别仗着家里只有我和你,就发,” “发什么?”陈子轻茫然。 陈子轻眨眨眼:“后面接的只是神经两个字吗,我还以为你要我说我发骚呢。” 梁津川无声嘲弄,他能说的,远比“发骚”这种词语要粗俗十倍,百倍不止。 他肮脏龌龊,自甘堕落,无药可救。 他的性启蒙,性幻想,性冲动都是那个人。 青蛙一叫,短褂子就穿上了。 陈子轻被人扶回去,惨兮兮地脱掉鞋子,露出血流不止的脚趾。 嚼舌头的人多了,就有跑到他跟前说的。 陈子轻心里急着任务,敷衍地说:“他挺好的啊。” 陈子轻一言难尽地看着老婶。 陈子轻护犊子:“不需要,他心理健康得很。” 陈子轻给老婶流哈喇子的娃娃擦嘴:“他干什么活,他一个学生,读书就好了啊。” “他没小腿,做什么我都不放心,还是让他在家里待着吧,我工薪可以,娘家也会偶尔给我拿点东西,我养他是没问题的。”陈子轻糊弄地说。 陈子轻完全不当回事。 陈子轻一心只想管任务,别的事他都烦,都没多少耐心。 原主母亲一点就通:“那万一他将来发达了,不认你这个嫂子了呢。” …… 陈子轻怎么都没想到,老人家竟然去梁津川的小屋,把他说过的话撩了下来。 陈子轻赶紧把原主母亲送走,他忐忑地看着梁津川,看着决定他任务成败的关键。 “津川,你不要生气。”陈子轻主动表态,“我说那话只是不想听我妈唠叨,很烦的。” 陈子轻非常的诚恳:“绝对是真的。” 陈子轻撇嘴:“说不定我自己就能让自己吃香的喝辣的呢。” 陈子轻忙说:“不是不是,我独立,跟我是你嫂子,这不是一码事。”他笑着说,“我还是要你认我的。” 陈子轻捉住飞到少年眼前的蚊子,掐出一小滩血迹:“是呢,我想你给我养老送终。” “你比我大几岁,就想我给你养老送终。”梁津川冷声,“我是个残废,大概率走在你前面,你的算盘要打空了。” 梁津川徒然将咬掉一块的西红柿扔在桌上。 梁津川的额角青筋绷了一下,他抬起手,两指捏住西红柿没被碰的地方,避免肢体接触。 梁津川没给眼神。 梁津川见他要把脚塞回鞋子里,睨他一眼:“不是要我给你看?” 他穿好鞋 陈子轻开裂的大脚趾好了,事发的日子也来了。 陈子轻不断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,按照原剧情,村长儿子去年寒假要回来过年,人却没回来,按照原剧情,他跟宁向致已经在去年除夕被剥皮挂在树下了,都没有发生。 陈子轻为了缓解焦虑带来的尿频,他让444给他放歌听,双截棍打了一整天。 晚上七点过半,陈子轻在石槽里搓澡,毫无征兆地听见了一声电子音。 陈子轻手中毛巾斜斜地挂在背上,正要上下来回撮动,一听这声就停了下来,屏息等着下文。 【支线任务也要加油哦,比心。】 “我没算对啊……” 村子上空的两组数字都没了。 “你在干什么?” 陈子轻丢掉镜子飞扑到梁津川跟前,欣喜地握住他的肩膀,晃着他说:“津川,我……” 梁津川皱眉:“你怎么?你失心疯了?” 梁津川似是嫌弃:“松开。” 全然不管被他摸过脑袋的少年人,是个什么样的心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