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津川一语不发地回屋,他拽住挂在墙边的毛巾扯下来,冷漠地擦着嘴唇,擦了十多下。 他伸舌掠过被他擦得生疼的唇,依然吃到了那股味道。 这算初吻吗。 男孩弯下腰背,双手扶住额头移下来拢住整个面庞,他深深地喘息,缓慢地吐出来。 院里那棵石榴树上的果子都让陈子轻给你钩下来了,他送了街坊四邻一些,没小气到留大的送小的,也没为了面子名声留小的送大的,就随便抓,随便送。 目标是梁津川的一堂叔,他爷爷那辈的兄弟的后代。 那是个厉鬼。 陈子轻帮坐在门前的一堂叔摘花生,这个月是一年最忙的时候,除了割稻插秧,还要收清明种的花生。 “南星,不用你帮我摘了,我一个人可以摘完。”一堂叔温吞地说,“你忙你的去吧。” 他们没孩子。 陈子轻暗中观察了几天,撞见一堂叔他媳妇去了他大哥的屋子。 有一腿? 再者说,要真是这回事,那一堂叔的怨气就不该只在中层区域,他必定杀进头部,至少前五。 八月初,又让他逮到了那一出,场地依旧是大堂叔的屋子。 两人小心又大胆地腻歪了一会,睡了个回笼觉。 一堂叔戴绿帽了,怨气颜色竟然只是偏黑。 陈子轻不该笑话的,一堂叔都这么惨了,他还笑,他是人吗? 查到了一堂叔的怨气源头,陈子轻就针对性地下药,他说自己无意间撞破了一个秘密。 “被人发现了,纸包不住火,早晚的事,”一堂叔喃喃,“早晚都会被人发现。” 他问道:“一堂叔,你担心一堂婶跟大堂叔吗?” 陈子轻摸不清他的想法,试探地说:“你能接受啊?” 陈子轻说:“那你怎么不离呢。” 陈子轻言辞直白:“那你告发啊。” 陈子轻一言难尽地瞥他一眼,嘴上理解地说:“十年修得同船渡,百年修得共枕眠。” 陈子轻不解:“一堂婶不是喜欢上大堂叔了吗,怎么还不肯离?大堂叔没成家,她离了不就正好能跟大堂叔在一起吗?” 陈子轻了然地点点头,身为弟弟的媳妇,却跟大哥好上了,离了婚嫁过去,在村里抬不起脸。 俗话说,咬人的狗不叫,不露齿。 陈子轻帮一堂叔捆花生杆,全捆成一捆一捆的,堆起来当柴火:“一堂叔,你想离婚的话,我帮你。” “放心吧,对外就是你们感情不和,过不下去了。” 出了门是别人羡慕的恩爱夫妻,关起门都不睡一头的多得是。 女人之间媳妇之间有很多的共同话题。 但是, 陈子轻匪夷所思,敢情他的怨气不是媳妇给自己戴绿帽啊。 陈子轻一揣测,决定把关注点集中在大堂叔跟一堂叔那对兄弟之间,他花时间在村里有意无意地打听了一番。 大堂叔一堂叔也没能逃出那些碎嘴。 老大什么都比老一强。 再加上他媳妇又跟他大哥好上,相当于是雪上加霜,火上浇油。 让他赢大哥一次,怨气说不定就能消了? 直到八月十一,三年一次的鱼丰节来了,他的机会也来了。 抓到鱼神的人会出现在各个村子的喇叭里,还会戴上红花到处走动。 陈子轻想让一堂叔抓到鱼神,他找系统打听位置。 陈子轻问道:“那我可以用积分买吗?” 陈子轻挨了顿批不敢还嘴:“4哥,我真的想知道大鲤鱼藏在哪,你帮帮我,求你了,拜托拜托。” “你的骨气值几斤几两?” 系统:“…………” 大概只有不在村里的,走不动的,不会走的,和走不了的没有参与进来。 脑中响起机械声,陈子轻瞬间放下胡思乱想,他对系统表达了赤诚的谢意以及祝福,通过提示锁定大鲤鱼的方位,带一堂叔去抓。 鱼神压在他胸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