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陈子轻以为光景越来越好的时候,梁津川跳河了。 “南星,不好了,你小叔子掉进大水塘里了!” “这我那知道啊,你先别打药了,赶紧去看看吧!” 【在他看来,父母的死是他没照顾好,辜负了大哥对他的信任和嘱托,他那段时间被你欺负的行尸走肉生活,是对自己的惩罚。】 陈子轻迎着燥热的风奔跑,他跑到大水塘边的时候,浑身上下已经湿透了,每根头发丝都在滴汗。 陈子轻拨开挡在小路边的几人冲下去,在众人的惊呼中跳进了塘里,他沉到水下去找梁津川。 他看了过来。 【你不会水】 我不会水。 小叔子,你的嫂子我不会水都跳下来救你,不顾自身的安危。 我希望你活着,我不想你死。 系统再次出手关爱智障,暂时抽掉了他游泳相关的意识数据。 呛水,挣扎,恐慌。 水从嘴巴进肺腑,所有器官都被灌水,脑子里充斥着撕心裂肺的绝望痛苦。 他在梁津川的眼中窒息,脸青白,眼充血。 “哗——” 那一霎那间,机械音毫无征兆地刺进他发疼的脑海。 【此背景的原梗概已作废,新梗概于此时此刻开始】 【九零年代之我那风花雪月的嫂子】 寡夫门前是非多 小腿无力地垂落在泛冷的水中,抽搐的大腿紧贴着男孩肌肉萎缩的大腿,柔软的肚子挨上一块绷着的腹部。 有什么硌着他。 被阳光晒得有点烫的水面裹着他的脖颈和肩膀,他浸泡在水上水下流动的冷与热两种水温中。 陈子轻昏昏沉沉地靠着他。 妈的。 此时梁津川被紧扒着他,将他视作浮木的人侵占感官,厌世到奔赴黄泉的念头早已在不知不觉间消失无踪,好似不曾来过。 陈子轻的脑袋原本深埋在梁津川脖子里,这一推就让他脑袋后仰,拉出了脆弱到令人心惊胆颤的弧度。 陈子轻胸脯起伏的弧度微小,湿淋淋的睫毛虚弱地颤动,他裸露在外的皮肤全部白到露出青色血管,紧闭的眼尾一片红。 “扑通”“扑通” 陈子轻的溺水现象比较重,他是被人抬上岸的。 “柏川他媳妇!” “叫不醒,怎么搞,津川他嫂子,你醒醒啊,你可不能就这么走了,你要是走了,你拿命从阎王爷手上求回来的小叔子就没人照顾了啊!” “他二婶,你别使劲摇他!” “叫宁大夫了吗,赶快去!” “不能睡,睡了就醒不过来了,快把南星掐醒——” “鼻子下面嘴巴上面,对,就那个地方!” 陈子轻难受地动了动眼皮,他发出细微的咳嗽。 大水塘边有一颗老树,知了多死了,它们还在叫,不停的叫。 “好了好了,吐水就好了。” 陈子轻的眼珠向两边转动,梁津川呢? 眉眼发梢衣裤都湿的,都在滴水,他以膝盖代替脚,不显一丝窘迫难堪。 塘埂上的人都看着他,从上自下地看着,他们没人下去搭把手,包括堂兄妹里跟他接触最多的梁云。 不知哪个小孩顽皮地往塘里扔石头子,溅起的水花打破了怪异的寂静。有道身影闯入那片不容靠近的禁区。 陈子轻头也不回,他咳喘着从塘埂上踉跄着跑下来,哭坟一般跪趴在梁津川身边。 陈子轻的喉咙还因为浸水发疼,说话声抽紧带着些许呜咽:“津川?津川你没事吧?津川?” 陈子轻一遍遍地叫他名字,呜咽声愈发清晰,下一刻就要哭出来。 陈子轻默默闭上了嘴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