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一堃被抓包了也不尴尬,他把手机丢桌上:“反正你们四个这辈子掰扯不开了是吧?” 三个前任每天出现在陈子轻面前,按照顺序听他茶上五句,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两年左右,一切好像都是进入了某种微妙的安宁状态,他们好似成了四个脱离风花雪月老朋友。 光线很暗,但他们的身形轮廓都深刻鲜明,陈子轻想认不出都难。 迟帘跟季易燃坐在他两边,谢浮在他后面落座。 很快的,陈子轻发现自己大错特错,这三人顺时针换位置,季易燃从他左边换到他的右边,迟帘从他右边换到他后面,谢浮从他后面换到他左边,就是这么来,间隔是…… 这是陈子轻拿手机计算过的时间,他无力吐槽,看个电影整这么花里胡哨。 电影后半段把陈子轻看困了,他浑然不觉地倒在季易燃身上。 然后到了换座位时间,迟帘去后面,谢浮坐上季易燃的位置,他把再次倒在换到右边的季易燃肩头的脑袋扶住,指尖伸进一片细软发丝里揉了揉,就要放在自己肩窝—— 谢浮的面上浮现一抹笑意,很是不解:“季易燃还没说什么,轮得到你说?” …… 三人打得很凶,拳拳到肉,全避开了脸。 回国上了一阵班,陈子轻去爬山。 真验证了一句话,时间是海绵里的水痕,挤挤总会有的。 天气还行,没有下雨,只是越靠近山顶,雾气越大,头发是湿的,冲锋衣也是湿的。 陈子轻没有去想那些前人的心愿有没有实现,他在看缭绕的云雾,看入神了。 “都到这了,不去多可惜。”陈子轻拿下背着的水杯,拉掉口罩喝水,他察觉到谢浮得目光,仰起湿漉漉又滑腻的脸,“你的水没了?” 陈子轻抿抿沾到水光的嘴:“那你想办法买,我不能给你喝。” “……”陈子轻盖上水杯,双手握着拐杖撅起屁股,哆哆嗦嗦地起身爬台阶。 他的举动,谢浮跟季易燃都知道,但他们没那么做。 …… 陈子轻找了个地方用眼睛当相机,有几个小姑娘鼓起勇气过来和他说悄悄话。 陈子轻本来不想说实话的,但小姑娘们一脸磕到了的表情让他想起姑姑,他才说:“都是前任。” “三个都是吗?” “哥,你谈三个极品的秘诀是什么?” 小姑娘们眼神交流,也是,成前任了,说明谈了却谈不久。 男人的三个前任站在他身后,目光追着他,明显还爱着,深爱着,是他放下了。 四人下山后,在农家乐吃的中饭,他们去附近的江边散步。 下意识的张开嘴,做出干呕的动作,想往外吐。 陈子轻突然就开始大口大口地涌出鲜血,怎么都擦不完,吐不完似的,他茫然无措地东张西望。 他慢慢地眨动眼睛。 陈子轻的世界以势不可的速度蔓延出一片血红,他失去了意识。 陈子轻意识清醒的时候,人已经躺在京市的一家医院里了,他没多久就又陷入昏迷。 系统:“你的两个标注任务,都只检测到你吐血那一刻之前的数据。” 不用做日常了,结束了。 身体的状态每况愈下,陈子轻想找个角落慢慢死去,谁也不给看。 要不……自杀吧。 割腕太疼了,跳楼的话,医院的窗户是封着的,陈子轻想了又想,最终决定找系统买药。 原来死这么贵啊。 这个结果让他意识到,他必须要走架构师的设定,不能自己安排自己的结局。 药白买了,积分白花了,陈子轻只能卧床等待死亡,等待感情线的 “444,你是知道这个结果的吧,药没用。”陈子轻闻着消毒水混合的其他气味,“我的积分本来就不多。” 陈子轻:“……” 陈子轻下不来床了,他的虚弱是从骨子里往外渗透的,那是无论多先进的医学科技都束手无策的虚弱。 陈子轻在这病房呆了不知几天,三个前任一个都不在他的床边看守,甚至都不在他清醒的时候现身露面,全避着躲着。 有哭的,也有静静坐着,站着的。 虽然官方小助手没向他发来登出传送通知,但他的直觉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他提醒他,那个时间将近了。 陈子轻一边做着各种检查,一边体会着生命的逝去。他问监护系统要歌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