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常林骨子里的煞气渗出了一点,足以令人畏惧。 陈子轻走原路回到醒来的那间房里,季常林不会拿他这个季家的贵人和能人义士怎么着的。 要怪就怪季常林自己,谁让他靠风水起家夺权操控运势,余生有这么大的破洞要补。 像是有双手在后面慢慢推了上去。 陈子轻应付季常林身心俱疲,神经都衰弱了,这会儿他差点没瘫痪到地上。 “妹妹啊,我在帮你找妈妈了啊。”陈子轻哭笑不得,“我今晚排查了一家,我明天中午下班走访一家,晚上下班再走访一家,好不好嘛?” 陈子轻拍了拍胸口,他去客厅的沙发上坐着等季易燃,坐累了就躺着。 所以季易燃跪祠堂造成的膝盖损伤,他帮不上忙了。 这是季易燃的私人手机,不是处理公务用的,他的微信信息堆积到35+,也许是发小,也许是圈内朋友,陈子轻没点进去查看,他只打游戏。 有好友发来了组队邀请,名字叫“这条狗爱吃葱油面”。 他拒绝了。 陈子轻熬到后半夜,眼睛都熬夜红了,终于把季易燃的等级复原,他站起来活动酸痛的胳膊,房门从外面打开了。 陈子轻赶忙迎上去:“你爸说你要跪一晚,他改主意了吗,太好了,我去给你拿衣服,你洗个澡,我们……” “你被打了吗?”陈子轻小心去碰季易燃的背部。 “没有,只是聊了会天。”陈子轻挣脱出他的手掌,“你把西装脱了,我看看你的背。” 季易燃把西装脱下来,拿在手中,他不再有动作。 后背黏着血肉的布料因为他的动作,发出让人牙酸的轻微声响。 季易燃想说不疼,但是不疼没有糖吃。 说出这个字的霎那间,季易燃仿佛是个受了天大的委屈的小朋友,眼眶红了起来。 季易燃愣怔半晌,魂不附体般开口:“吹吹?好,吹吹。” “季常林那个老东西下起手来真狠。”陈子轻咬牙。 “你还手啊。”陈子轻板起脸,“你比他年轻,比他身板好,你又不是打不过他。” 季易燃被爱人扶到沙发上坐下来,他凝视蹲在他脚边,小心翼翼卷起他西裤腿的爱人,神情恍惚,像分不清是梦里还是现实。 陈子轻把药物拿进来,生着气却还是出于礼貌地道了谢,他把门关上,洗了手,准备为季易燃上药。 陈子轻蹲下来:“季易燃,你膝盖上的伤好处理点,我先给你把两边膝盖……” 陈子轻推开他蹭上来的脑袋:“你背上都烂了。” 陈子轻被蹭得耳廓跟脸颊都热起来:“膝盖呢,腿呢?” 陈子轻严守阵线:“这么晚了,而且你明晚后晚都要跪祠堂,你的身体哪扛得住啊。” 陈子轻脑阔疼,他挪了挪阵线:“做了,我就没力气给你的伤口喷药了。” 陈子轻把手上的喷雾剂丢在了茶几上面。 阳台外的天色翻出一片白的时候,陈子轻两条腿和肚子上也白了。 陈子轻很困很累了,但这里是老宅,他没法安心沉睡,就强撑着揪了揪眼皮,无意间瞥了眼清理茶几脏污的季易燃。 二十出头的季易燃跟四十多岁的季常林眉目轮廓想象,光线不明朗的情况下似能重叠。 陈子轻莫名怵了一下,那种感觉来得突然,去得也很突然,他趴在床边,脑门蹭蹭被子:“你爸被很要命的邪气缠上了。” 陈子轻一脸呆滞。 陈子轻若有所思:“怎么会出来了呢。” 陈子轻看了他两眼:“噢……” 季易燃裸睡,他也这样了。 房里黑漆漆的,季易燃睡觉不能见光。 陈子轻习惯了,他摸到季易燃的面庞,手放上面,打起了盹。 陈子轻这一睡就是半个上午,他火急火燎地给组长请假。 陈子轻 他放下手机抓抓头发,季易燃没在床上,不知道什么时候上班去了,都不叫他。 陈子轻正气恼着,衣帽间里出来了一串脚步声,他扭脸一看:“你没上班去啊?” 陈子轻晕乎乎地爬起来,接过季易燃递的衣裤往身上套,期间无视实质化黏着他的目光。 陈子轻任由他握住自己的脚踝,摩挲半天,低头凑上去咬几下,为他穿上袜子。 陈子轻摇身一变成了游客,他管不住手地拍了不少照片。 “别墅我也喜欢,我都喜欢。”陈子轻摸别致的盆景,“四合院我第一次见,真住一段时间也就不新鲜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