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死了,怎么还是没忍住骂上了。 陈子轻没说话。 迟帘这回反应很快,他来一句:“所以我才说是用屁股点的技能。” 这玩笑话没人接。 谢浮搂住身旁人的腰:“老婆,你被夸了。” 奶妈离队,有人欢喜有人忧愁,有人两种情绪各占一半。 这个接触的机会很难得,而且他的座位正对着发小老婆,老天爷把饭喂到他嘴边了。 没了奶妈,迟帘跟季易燃的水平直线下跌,暴跌。 于是他们耍牌,四人斗地主。 谢浮又赢了,他喝口他老婆没喝完的水:“阿帘,老季,你们有什么心事吗?” 迟帘不动声色地照抄现成的答案。 他一笑:“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把魂丢了。” 孟一堃手中正洗着的牌全洒飞了出去。 孟一堃心惊肉跳,老谢不会是觉察出了什么吧?应该只是他想多了。 谢家的佣人们都回家吃年夜饭了,偌大的别墅却不显得空,光是三楼客厅就添了许多用品。 迟帘不自觉地去看客厅架子上的向日葵,它被放在一个古瓷瓶里,看着就像是真的,凑近就能闻见带着阳光味道的花香。 被那么爱着,谁不爽。 迟帘差点没忍住地问发小“你干什么去”。 迟帘的心脏出现了针扎的痛感,只是那针很长,一下就扎穿了,他拿着几张牌的手指森白。 迟帘竭力拿出调侃来掩饰自己的异样:“用那么快,是吃还是喝?” 迟帘啧道:“小心肾虚。” “细水长流才是正道。”迟帘说。 当谢浮转身的那一刻,迟帘的笑容就已死去,他脸上的表情控制不住地沉了下去,一股远超自己预想的痛苦从他唇边蔓延到眼中,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来。 做着迎接新的一年,还真是浪漫。 “阿帘,你为什么,在这里?”季易燃从长廊另一头走来。 就在这时,他们旁边的那扇门忽然被撞了一下。 就给听一声,不给听多了,舍不得了,藏被子里慢慢吃。 不知过了几分钟,还是几个世纪,卧室里若有似无地传出黏腻至极的哭声,似乎在喊“老公”,听的人想吻掉他脸上的泪,吃他嘴里的水,再让他掉更多的泪,嘴里含更多的水。 迟帘没听出来季易燃的不对劲,他的注意力在自己迎来的暴击上面,他双眼发红充血,手攥住心口跪下来,额头抵着门。 太疼了。 只是喜欢发小的老婆,只是喜欢而已,为什么会疼成这样。 不能让他们做,不准做。 他要把谢浮杀了。 “迟帘。” 迟帘骤然晕倒在地,他虚脱地躺着,脸上不知道是汗还是泪,脑海里面什么都没有了,只留一身刺骨的凉意和抽搐。 迟帘的脚拖着地挪蹭着走,他的眼皮耷拉着,整个人没了一点生机。 “阿帘心脏,不舒服。”季易燃道。 两个发小都跟死的一样,没一个回答他的。 那两人还跟死的一样。 老谢跟他老婆在房里亲热,卧室就在那条长廊上面。 “阿帘,你不是要把念想藏起来,不挖墙脚吗?”孟一堃额头冒汗。 更是对发小…… 三人走出谢家,孟一堃给谢浮打电话:“老谢,阿帘跟老季都回家了,那我也回了。” 孟一堃目送两个发小各回 迟帘回去没休息,他大脑神经质地亢奋,吃了药就在电脑前杀僵尸,杀得两眼通红,整个人随着他点击鼠标的频率抖动,神态嗜血疯癫。 一张张脸都是发小谢浮。 僵尸打不成了,迟帘在电竞椅里瘫了片刻,忍不住拿出手机刷了刷发小的朋友圈,看他老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