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” 孟一堃：老谢疯了。 谢浮体贴地凑近：“老婆，你怎么连酒杯都拿不稳。”他话里含情，“要我喂你喝？” 谢浮一只手搭在椅背上，撩眼皮关心对面的发小：“一堃，你也连刀子都拿不稳。” 他狠狠切牛排，顾知之真有能耐。 只是， 说没点虚荣心跟故意的成分，谁信。 陈子轻挖着甜点，对孟一堃笑了下：“随你怎么想。” 陈子轻眼不眨地说：“真的。” 陈子轻咽下嘴里的甜点：“他们都是大家族继承人，不会出现那种情况的，真出现了，也不是我能这个普通人能救的。” 陈子轻慢慢地问道：“孟同学，你的前任和你的现任，你救一个，你救谁？” 陈子轻不躲不闪地被他探究审视：“那你为什么会以为我有不同的答案呢。” 陈子轻没有长篇大论，他只用六个字概括他的第一段感情：“散了就是散了。” “谢浮是我唯一的选择，我永远选他。” 因为无论走到哪，谢浮的目光都在他身上，只在他身上。 谢浮没露脸，他的衣品，身高体态和气质让他帅得耀眼瞩目，被他注视的人，自然就成了被羡慕的存在。 关门了，偌大的图书馆里只有一对青梅竹马，和一对小情侣。 陈子轻坐在怪谈斜对面的椅子上叠元宝，谢浮支着头看书，不问不打扰。 陈子轻叠得快，不一会儿就叠了两堆元宝，他叫周平过来，指着左边一堆元宝说：“这是你母亲祖辈的。” 周平哭丧着脸：“我不知道我爸妈祖辈的名字。” 周平赶紧给家里打电话打听祖辈，他打听出来就克服心理障碍烧元宝，一个个丢铁盆里，按打火机点燃。 陈子轻看着铁盆里跳跃的火苗，不自觉地说出古时候的时辰算法：“下亥时二刻就开始。” 陈子轻一个激灵，没怎么听清谢浮的声音：“啊？你说什么？” “噢。”陈子轻抓了抓头发，他看手机：“离十点过半还有会儿，我想想流程，千万别错了。” 时间差不多了的时候，元宝也烧完了。 红水符。 范芳压低声音：“顾哥，我们还通过熟人买了正宗的黑狗血，要用吗？” 范芳立即闭口不言。 当陈子轻把那个符的最后一笔画成，周平痉挛着发出一声惨叫，之后就失去了意识。 那虚影越来越清晰，轮廓一点点完整，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年轻人，他穿深蓝色羽绒服和牛仔裤，脖子上围着织得歪歪扭扭的围巾。 在场的三人里，周平晕倒了，范芳和谢浮都是清明状态，他们并未看见什么鬼魂。 而谢浮则是神色如常，他只扫了眼空桌椅，就将目光放回他老婆身上，刚才他拍了不少照片，相册又扩大了。 范芳秒回：“在！” “请不到真道士。”范芳苦恼。 市面上的道法大部分都是骗人法术，商业化了。 “季同学介绍的，应该是真的。”陈子轻说。 陈子轻不奇怪，季易燃接触的道观大概是他爸季常林那边的人脉，主要客户都是有钱人，收费难免贵些。 陈子轻摆摆手：“我不太行，这块儿你只能找道士了。” “好，我们会找道士的。”范芳说。陈子轻的余光无意间经过孙亚军的座位，他的脚步顿了顿，脚步一转走了过去。 陈子轻顺着他的方向打探。 孙亚军在等人。 “小敏。”陈子轻忽然说出一个名字。 “是不是要把小敏，就是那黄敏带过来？”范芳沉重地说，“可是时间太久了，不可能找得到她。” 范芳感动得稀里哗啦，她哪知道，陈子轻查小敏是为了自己的任务。 谢浮这边的效率很高，当年京大那届哲学系的学生黄敏相关资料一到他手上，他就转给了陈子轻，一个字都没看。 谢浮只是陪着他，在他需要帮忙时拿个好处。 黄敏人到中年，过得不算多好也不算多坏，就是普普通通的打工族，普普通通的家庭，她身上挂着工作牌站在公司门外，问陈子轻是谁，找她有什么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