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家来了几个在国外定居的亲戚,这也是谢浮和他老婆回来的原因。 孟一堃把礼品袋递给谢母,他粗糙地打了个招呼,大步跟着谢浮上楼,那几个谢家亲戚来头非常大,去他家里都是座上宾,他们腾出时间飘洋过海回国,该不会是为了见顾知之吧? 对此时的孟一堃来说,再离奇的现象都有可能发现。 现在的情势是,三个发小都成了gay,只剩他一个直男,不喜欢顾知之的直男,显得格格不入。 诅咒? 孟一堃眉头紧锁,他跟发小们不同,他们弯之前没谈过,而他是谈过女朋友的,他不可能会弯,更不可能和顾知之, 孟一堃的思路戛然而止:“倒时差,没想起来。” “阿帘不清楚,老季他也,”孟一堃的话声一顿,“也不清楚。” 这会儿他才回过味来。 那话是为他们打掩护,不想他撞见他们的亲密行为,还是有意无意地引起他的注意? “老谢,你跟顾知之,你们谁追的谁?”孟一堃觉得自己能问出这个问题,已经是精神错乱的前兆,他竟然会在有天认为谢浮有主动追求一个人的可能。 孟一堃拧矿泉水的动作滞了滞,所以是谢浮先喜欢的顾知之,非常规的主动追求。 谢浮停笔抬眸,面容有些许严肃和费解:“一堃,在你心里,我谢浮会没品到惦记有男朋友的人? 谢浮神色减缓:“说出的话麻烦三思,我不屑做出背德的小人行为,那是他们分手后,他住在我家期间的事。” 谢浮欲要开口,手机上来了信息。 谢浮放下毛笔回:司机在学校门外等你,不会走,你忙到多晚都可以,有事就找我。 谢浮将手机放在书桌上面,提笔写字:“你也说了,前对象。” 谢浮十分疑惑:“我介意什么?” 谢浮露出更加无法理解的表情:“怎么会。” 孟一堃说:“怎么可能,谁会给自己找不痛快,为个前任吵,那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。” 孟一堃稍微琢磨一下就找出了这个问题的重点:“情况有区别,如果我女友的前任是我发小,我会介意。”准确来说,他就不会和发小的前女友谈,无论多喜欢,都有一根绳子约束着他。 孟一堃点头:“毕竟都是一个圈子里的,发小之间太近了,见了面双方都不自在,一个没注意就要因为女友发生口角甚至动手。” 孟一堃心想,也是,阿帘在国外上学,基本可以确定会留在那里工作定居,国内的家成了摆设,他已经有了一个新的社交圈,往前走了,顾知之早就成了他人生路上的一颗小石子。 这个话题不知不觉被谢浮拿走主动权,他成了被动的,跟着谢浮思路走的一方。 谢浮忍俊不禁:“我要是介意,就不会和顾知之在一起。” 至于老季那边,晚点再说吧,头疼。 “随便写写,你这一喊,我就写坏了。”谢浮随意把纸一揉抛进纸篓里,另铺一张,继续写。他的手已经抖到快要握不住毛笔,纸上全是扭曲的字,每一笔都犹如一张讥笑他的人脸。 发完就撤了。 孟一堃往嘴里灌了几大口水,他岔腿呆坐了一会,恍然道:“你第一条朋友圈也是唯一一条的葱油面,是顾知之给你做的吧。” 孟一堃的面皮抖了抖:“你们什么时候正式在一起的,发朋友圈那晚?” 孟一堃回想他上楼时谢家众人的反应:“老谢,你全家没一个人反对?” 孟一堃客观道:“正常来说,应该都反对?”都接受。” 犹豫片刻,孟一堃还是忍不住地说出心底不断翻涌的念头:“老谢,你多的是选择,为什么偏偏……虽然是你先动的心,但有没有可能是顾知之给你放饵钓你上钩,他使用下三滥的手段,” 孟一堃:“……” 谢浮不快不慢地反问,言语中却有一丝令人难以揣摩的阴冷:“那样的话你能说?” 顾知之是罪魁祸首。 这会儿孟一堃心里的罪魁祸首在学院,陈子轻火急火燎地赶过来,见到了顶着两个大黑眼圈的陌生女生。 陈子轻不明所以:“你好。” 导师让他们自己交流,办公室里只剩他们两个,女生自报姓名,陈子轻听她说高中是在一中上的,他脑子里冒出点光亮。当他听女生提到7班,那点光亮一下就无比刺眼。 季易燃让她来找他了。 范芳抽泣着语无伦次地说:“我真是,我他妈,对不起,我爆粗口了,我竹马坐了个椅子,从坐上去到起来一共不到十分钟,他就被脏东西缠上了,他每晚睡前在床上,醒来在山下路边,非要回学校,不回就活不成了,我们只能回来,他就剩一口气了。” “谢谢。”范芳接过纸巾偷偷打量转学生,他在一中挺有名的,源于他能和那几个风云人物一桌吃饭,她听到过不少他的传闻,关于在原来学校的风评关于他的家世,以及稀烂的成绩,进一中走的什么后门,真真假假说不清楚,她没在背后议论也没八卦。 季易燃给她指路,说明这个转学生有两下子,比那个最近因为小道士拍短视频在网上走红,成为网红打卡地的道观靠谱。 陈子轻腿一抖:“好啊。” 陈子轻迎上她的质疑:“那我重新说?” 不多时,陈子轻跟范芳去了京大,他在路上听了来龙去脉,不时瞟一眼遗愿清单。 陈子轻摇头:“没有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