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等陈子轻说话,谢浮就不快不慢地继续:“我家里只有我一个孩子,我做你男朋友,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?你不能生,我会绝后,而且我家,迟家,我们这两家的家长私下也会讨论。” 谢浮不答复。 “别站那么高了,很危险的。”陈子轻又说。 陈子轻:“诶。” 陈子轻很快就不能思考了,因为谢浮变相地给了他回答。 谢浮在他耳边吐气:“甜甜的恋爱。” 谢浮笑起来,渐渐笑得站不住般弯腰靠上来,脑袋侧对他颈窝,唇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耳垂,叼住那块软肉磨在齿间。 一刻都不想再等了。 茶艺速成班 第二天周五,大雨如期而至,陈子轻请了假,周六周日两天都没出门。 那是不知餍足的怪物发出的嘶鸣。 身上不黏,头发里没有汗腻味,毛孔舒适地呼吸,皮肤散发着雪松沉香,他一点都没意识到谢浮给他洗了澡。 房里漆黑,陈子轻在暗中翻身,这么个简单的动作就让他吃力得要命,他不用照镜子都能确定后颈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,谢浮一遍遍地反复叼着磨碾,像猫吃猫草一样。 陈子轻揉揉在天台被碰过的耳垂,上面仿佛还有谢浮的气息。 在情感中对付性格有缺陷的另一方,要有一根线拉着,永远不能松掉。 可是陈子轻又怕自己钓久了,谢浮会生厌。 谢浮和陈子轻面对面,弓腰靠着他,手从他的腕部一点点往上走,摸着手臂滑到肩头:“我给你五分钟时间考虑。” 谢浮阴郁地皱了皱眉,吐出齿间那块软肉,他怕晚点就要咬破见血。 正因为灵魂共鸣虚幻飘渺,所以他也要捉住尝一尝。 谢浮无声地笑,对着你前任就行,到我这就做不到了。 谢浮缓缓直起身,他背脊笔挺,眼睫向下一搭,在一条幽暗的缝隙里俯视过来:“过去两分钟了,顾知之,你还剩三分钟的时间说废话。” 特地发出纯情的声响,期盼能在所剩无几的时限里,唤醒谢浮对他那份喜欢里的纯粹部分。 陈子轻细心感受他的气息浮动:“我跳了,直接跳到第三步了。” 陈子轻不明所以:“什么?” 陈子轻难以置信地吸了口气,谢浮究竟是有多介意他前男友。 这都成心病了。 “我今晚就要。”谢浮却不为所动,他轻描淡写的口吻背后是可怖的执拗,“顾知之,我今晚就要。” “最后一分钟。”谢浮善意地提醒。 “是吗。”谢浮低头和陈子轻拉近距离,风从他们中间流走,他在风里惊讶地说,“那你竟然想要一个还没有喜欢你的人和你谈恋爱。” 他耳边嗡嗡响:“要准备东西的。” 陈子轻:“……”服了,他服了。 …… 所以他倒不会完全不能接受。 只是…… 事实证明,他怕是对的。 陈子轻碰嘴上的伤口,耳边响起谢浮和他回公寓,进门换鞋时说的一句话。 陈子轻当时带上门想,屈辱不屈辱的不至于,为了任务,为了让谢浮活 他把手机放柜子上,还算冷静地指出自己的劣势情况:“我付出酬劳了,东西不一定就能得到,不还是要你评估我给的酬劳合不合你心意。” 陈子轻的选择是把谢浮的衬衫扣子解了两颗,跟他说:“晚饭还没吃,我们是不是应该吃了再……” …… 谢浮把腰上的腿拿起来,放在自己肩头:“别污蔑我,顾知之,我在你之前连接吻的滋味都没尝过,我能不是处男?” “天赋异禀这个词会写吗?”谢浮眉骨滴下汗珠,有股子少年气的性感,他笑,“我写给你。” 后来陈子轻记已经不太清大概是流失了多少小时,或许已经到了第二天,或许还在周五晚上,房里窗帘拉得严实,又没灯光,到处都是黑的,他所有感官都被谢浮调动。 谢浮掐陈子轻的脸,不住地吻他,全身激烈颤抖,双眼磕了药似的猩红。 “我是你的了。” 陈子轻昏了过去,他清醒点的时候依旧在谢浮怀里,只不过他们在床上。 是肠胃告诉他,吃了。 陈子轻看一眼就撑不住地继续昏睡。 陈子轻的神智是一团浆糊:“称呼……什么称呼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