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子轻断断续续的喘息落在他白中泛热粉的胸膛,无意识地咬住,不松口。 他沉底。 陈子轻终于恢复了一丝清明,他在浓烈的疲乏中打起精神:“我们没有结婚,你怎么能叫我老婆呢……” 谢浮无声无息,他们明明紧紧密密地贴着,却一冷一热犹如两个季节。 话音未落,余颤就又有了,紧跟着是新一轮的大鱼跃小龙门。 陈子轻的思绪开了个叉收回来,床上真的耽误事,怎么就成谢浮老婆了。 不管怎么说,这段由谢浮陪他走的旅程算是迈出了一步,正式开始了。 他欣赏谢浮学习上的才识和为人处事的游刃有余,喜欢谢浮笔下的瘦金体,喜欢谢浮的手和脸,不影响他对谢浮的性情发怵。 醒来到现在,陈子轻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各种复盘整理,没发现周围的异响。 陈子轻在床两边摸索摸索,没摸到谢浮,他干哑地说:“谢浮,你把灯开一下。” 谢浮坐在床边地上吃雪莲果,他发黑脸白,眼低垂,像个人畜无害的少年。 谢浮将雪莲果递到他嘴边:“吃吗。” 谢浮吃掉剩下的雪莲果,他靠在床沿,单手支着头看过来。 谢浮示意他看床头的手表,他拿起来看了,七点二十多。 陈子轻要下床,他见谢浮没有丝毫撤回目光的迹象,自己就一把掀了被子。 陈子轻刚下床就坐到了床上,他眼前发黑:“谢浮,我跟迟帘真的没有一百次,你别比较,被在这世上有胜负心,求你了。” 末了一本正经地笑:“我没欲望。” 说起来腰好疼,他垂头一看,本来是要检查腰,结果映入眼帘的是密密麻麻的印子,如果他不是小麦皮,而是白皮,那肯定是一片花色。 谢浮深黑的眼定定地盯着他,那目光让他发毛,他赶紧捞起被子披上,一瘸一拐地去穿衣服。 谢浮翻了页书,既能感应到他的偷瞄,又能从偷瞄中猜透他的心思:“我不喜欢睡觉的时候,床上有别人。” 意想不到的是,他刚打开自己房间的门,就有一双手从后面伸到他前面,把他那根塞在裤腰里的抽绳拿出来,和另一根放对齐,那股如影随形的寒腻让他打了个抖。 于是他们睡一个房间了。 谢浮的神经高频率地抖动,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,从白天到黑夜,再到白天,永无休止般叫嚣。 何止一秒什么都不想,他吻上这个人的那一秒就再也没想过别的事,所有阴暗变形的血腥腐烂都一扫而空。 不是少年人初尝情爱那么浅薄单一,是他丑陋肮脏的灵魂找到了归处。 谢浮愉悦地轻轻笑起来:“灵魂共鸣的感觉,确实美妙。” 你不想我总比较,可是,谁让我见过你爱他的模样,我又怎么能克制住不去比一比分量。 因为谢浮能这么疯,有一部分原因是见证了他跟迟帘的恋爱过程,所以才在知道的事情上处处比较,处处都想压一头。 陈子轻在慎重地摊开来谈,还是慎重地试探之间来来回回,最终选择了后者。 陈子轻说完就小心观察谢浮的神色。 “是我拿不出手。”陈子轻抿嘴,“我不适合出现在你的朋友圈。” 陈子轻心烦气躁,怎么办,还能有什么正当合理的理由?他脑子里闪过亮光:“你公开就等于出柜。” 陈子轻的眼里有着深深的担忧:“这不是小事,你肯定要和你家里商量,我们先不急,慢慢来,好吗?” 陈子轻认认真真地给谢浮煮了一碗葱油面,所有材料都放齐了。 但是不被重视会。 谢浮懒散地拨着葱油面,会哭的孩子有糖吃,哭是最拙劣的技巧。 顾知之在乎什么,我的右手,我的命。 陈子轻的心紧了紧:“发什么啊?”不会是跟他有关的吧? 陈子轻浑身一松,这应该没事,总不能连这个都不让谢浮发。他拿了手机给谢浮:“你发吧,我给你点赞评论。” 谢浮发了。 他发完就把手机放一边,低头吃起了面。吃完了,散在世界各地的朋友圈一众基本到齐。 朋友圈底下的点赞和评论他没全看,只看了几个人的,回复的更少。 谢浮:葱油面。 迟帘没当回事,开车带朋友去兜风唱k。 佣人们面面相觑。 另一个国家,季易燃在学校的户外座椅上拿着手机打字:阿帘,你吃过葱油面。 只要在迟帘的心里留下一个怀疑的种子,将来就有可能爆开。 季易燃一个字一个字地删除,又一个字一个字地打出来,道德感与发小情谊不断拉扯着他。 那几分钟龌龊的挣扎天知地知,他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