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前陈子轻已经通过探谢浮底线没成反被坑亲自确定过了,谢浮不是精神有问题,他是个疯子,彻头彻尾的疯子。 陈子轻坐在书桌前发愁,第一段的难处在于他要主动追求要哄一个大男孩,第二段是谢浮走在脆冰上的性情。 还要是刚好能碰上谢浮脑电波的期待。 陈子轻在本子上做笔记,谢浮现在确实能从他身上获得兴奋剂,这一点他也认证过了,可他随时都有可能提供不出来。他熬夜在网上找参考资料收集谢浮这类疯子的情感经历,资料很少,有参考价值的更是少得可怜。 陈子轻去一个很大的情感论坛发帖——怎么和一个疯子谈甜甜的恋爱。 网友2:上一个以为自己是疯批心里特殊存在的那个人,碎成一百多块的尸体还没找全。 网友15:姐妹你快醒醒,我的天,谁来帮帮这个姐妹啊! 网友47:我只能说,萝卜青菜各有所爱,楼上姐妹们别太真情实感,放下助人情节,尊重他人命运。 谢浮说为了爱情要死要活很矫情,似乎人间清醒。 陈子轻的笔尖在纸上戳出个小黑点,他放下笔拿手机去gay吧发了个贴,走向跟情感论坛大不相同。 一:把自己也变成疯子。 甚至有同志私信陈子轻,让他把疯子介绍给自己驯化。 很多图。 陈子轻按保存的手一抖,不能发给谢浮,万一谢浮来兴致了在他身上研究,他会死的。 陈子轻站在镜子前面刷牙的时候还在思虑,谢浮现阶段对他的茶语依旧保有兴趣,每次都要他把茶语说全,想他叫自己哥哥。 要有根线拉扯。 谢浮处处要跟迟帘比。 陈子轻把牙刷丢进漱口杯里,他到底要怎么让谢浮知道,他是真的已经从上一段感情里出来了呢。 陈子轻只能靠剩下的那个三分之一安慰自己,季易燃除了沉闷,其他没什么问题,肯定会很顺利……个屁。 我的妈。 陈子轻望着墙上的毛笔字“随遇而安”,他打算从今天开始,每天虔诚地默念十遍,告诉自己不要慌,不要怕。 村里在家的人都出来了,他们站在路上迎接村里唯一的准大学生,两棵树上拉着一条横幅,上面写着“祝贺顾知之被农业大学录取”。 锣鼓队敲打起来了。 发现有人举着手机拍视频,他赶快一路小跑过去:“别拍了吧,我只是考了个一本,不是上的……” 陈子轻试图劝说:“我知道,可是,” 陈子轻:“……”所以这跟拍我有什么关系? 陈子轻以为谢浮介意,他还没想好要怎么补救,耳边就响起谢浮的声音,问他说:“那我是不是要走红?” 谢浮一身宽松的棉麻衣裤,头戴渔夫帽,脚上一双白鞋,少年感十足,他思索着说:“听起来还不错,你给我当助理。” 谢浮的目光还没扫过去,身边人就把抓在手里的行李箱扔一边,冲老人方向跑去。 有年长者上前和他打招呼,问他身份,他很修养地一一回应,村里人一下就对他产生了巨大的好感。 顾奶奶被村里几个长辈搀扶着,老泪纵横。 顾奶奶颤着一双饱经风霜的手小心接住,她要翻开却又停下来:“不行,奶奶先不看了,奶奶手没洗,不能把通知书弄脏。” 顾奶奶坚持洗了手再看,她一到家就立即洗手,打了几遍肥皂把手指头搓了个遍,这才捧着通知书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。 顾奶奶又是哭又是笑,她不是没文化的人,她上过高中,虽然考上大学不一定就能有大作为,人品和学历不挂钩,但环境影响一个人的心智和三观,社交圈影响脚下的轨迹。 顾奶奶擤了擤鼻涕,关起门来拨了个京市的号码:“我家知之考上了京农大。” 如果小知之不是秀芳的孙子,那她或许会为了永绝后患,采取一些不合法的措施。 顾奶奶说:“比不上你孙子的十分之一,你孙子在国外上世界名校。” 顾奶奶拍了拍腿上的脏污,指甲抠掉一块油疤,她跟迟颜心情分淡了,节点是今年年初,原因她不清楚,不想问,因为对方不说就代表不会透露,她们终究不是一路人。享的电话还不如不打。 迟奶奶听出了她划清界限的意味,却不能再像去年那样不满埋怨,她们的孙子没成亲兄弟一样的朋友,成了陌生人,孽缘。 “都预订过了,不用你们祖孙支付药钱,吃着吧。”迟奶奶倦了,“我挂了,你忙你的吧。” 说完就结束了通话。 谢家小子大学期间应该会继续和她孙子交好。 一个念头在她脑中出现,她好笑地摇摇头,自己真是老了糊涂了,怎么可能是那种情况。 鱼目和珠。 顾奶奶不知怎么想到了迟家小子,那也是个珠子,她孙儿是有本事的,能让两个珠子踏进他家破屋的门槛。 谢家小子不去国外读大学,终究也会飞到国外某个城市留学,天之骄子都是那个走向。 家里摆桌请人吃饭,堂屋摆不下,院里也不够位置,直接就全部摆在了外面。 陈子轻戴着大红花,被奶奶拉着手一桌一桌的敬酒,他瞟了瞟倚在树下的谢浮,对方被一群大小朋友围着,给他们发糖,加微信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