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浮把水果糖全发出去了,一颗不留,他像是终于找到了可以吸烟的理由,当场就点燃了一支香烟。 并不会掐掉烟。 谢浮笑弯了眼睛。 两个哥哥都比明星还要好看。 谢浮还是笑着的,却是俯视脚底一块泥地眼神:“我才十八岁,你叫我哥哥?这位大叔,你觉得合适吗?” “哦,二十岁。”谢浮疑惑,“所以你能那么叫我?” 谢浮更疑惑了:“你是顾知之?” 谢浮蹲下来,将一撮烟灰弹在路过的蚂蚁身上:“真是奇怪,不自惭形秽吗,什么阿猫阿狗就叫我哥哥,也配啊。” “他可以叫,谢浮可以是他哥哥。” “你怎么吸烟了啊。”陈子轻端着一碗饭过来,“快别吸了,吃饭吧。” “站着吃好了,”陈子轻见谢浮恰烟的动作顿住,他改口说,“我带你去后面。” 屈尊降贵十分委屈。 陈子轻打掉他胳膊上的麻蚊子:“我故意什么,我敬酒敬得头都大了还惦记着你没吃午饭,特地找机会盛了一碗送给你。” 陈子轻:“……” 谢浮弹飞蚊子尸体:“碗里是别人吃的剩菜。” 真的是,非要来玩,这个月份玩什么,蚊虫多得要死,他累得要死,还要伺候大少爷,陈子轻没发牢骚,他对谢浮笑得灿烂:“你睡的屋子喷过杀虫剂了,中午可以好好睡一觉,傍晚凉快点带你去山里走走,送你最好看的树叶。” 然而他的心口却是莫名一烫,随之而来的是,看似从未有过,细品又感觉早就生根的陌生情感。 谢浮漠然地体会它在自己五脏六腑流窜,最终又回到心脏部位。 他是我的。 陈子轻返程前夜,老人把这次请客收的礼钱全都给了他,一百为主,少数四百六百,加一起有小一万。 陈子轻拿起怀里的一摞红票子:“我有钱的,奶奶你自己留着吧。” 陈子轻解释:“早前迟家给我提供开销,后来我住进了谢家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。” 陈子轻没说他大学不住宿舍,跟谢浮在外面住,他把这些新的旧的钱放进背包里,不拒绝了,再拒绝就可疑了。 陈子轻几次想伸手阻止,最后还是仍由老人把他背包塞得鼓鼓囊囊,他真担心没到车站就要裂。 陈子轻找蒲扇给她扇风:“好的。” 陈子轻笑着说:“我明白。” 结婚是不可能结的,他只需要谈三段爱情,不是三段婚姻,他想到这一阵后怕,幸亏不是后者。 陈子轻那背包重死人,他为了拎它把手扭了,贴了一个星期的膏药才好。 陈子轻去参加宴会,谢家整个家族庞大到远超他想象,那些富家老小都对他很好。 并且丢下了陈子轻。 陈子轻在琢磨谢浮的举动,有点心不在焉:“追不上了吧,他肯定都坐车离开了。” 陈子轻一头雾水地跑出去追谢浮,果不其然,没见到人,他找了个地儿坐下来和网友聊天:上次我室友生我气的事被你说中了,这次我还想请教你。 想做什么? 陈子轻不揣测网友的隐私,对方也没有那么做,正因为如此,他们才能这么舒适的相处。 陈子轻简单地透露了这会儿的情况。 陈子轻:是的,我们今年高考。 陈子轻:我家七月底庆祝了,他家现在就在庆祝。 陈子轻:啊,不用了吧,我不在乎这个,他收到了一大堆礼物,要用车拉走才行的程度。 陈子轻醍醐灌顶,立马去给谢浮买礼物,他在街上转了又转,买什么好呢,幼稚的童趣的肯定不行。 陈子轻最后把一个变脸玩具放在谢浮面前。 谢浮拿过玩具把头往前按一下,一个表情,他再按一下,又是一个表情,熊猫的喜怒哀乐悲。 谢浮看着像是对礼物不太在意,却是拿在指间把玩。 刚走到门口就被叫住,陈子轻转身,谢浮扔过来什么,说了声:“礼尚往来。” 他又换了手机,原来的又被偷了。 谢浮爸爸送他的是除手机以外的电子产品。 陈子轻跟谢浮差不多时间军训,两人肤色没什么变化,一个已经是黑麦了,一个是冷白皮,晒不糊。 陈子轻要煮煮葱油面,这都成他日常了,谢浮天天晚上都要吃。 陈子轻洗完澡躺床上的时候才回过味来,谢浮情绪不对,他爬起来画曲线图做笔记,分析不出结果就和网友聊。 小骗子:我又来打扰你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