ktv闹哄哄的,陈子轻其实与班上同学交情浅薄,他来这里,仅仅是为了让自己的高中生活得到圆满,每一步都体验了。探谢浮底线什么时候都可以,这次只是顺便。 孟一堃跟女朋友分了没复合,在那被青春里不能复刻的氛围渲染得掉大泪花子。 季易燃喉头轻动:“我今晚动身去国外。” 季易燃摇头,他几次启唇,嗓音莫名有点哑:“我想你给我画一张符。” 季易燃把肩上背包拿下来,从里面拿出画符所需的物品,一样样地摆在台子上面,他一语不发地看着陈子轻。 “……”陈子轻没想到他是有备而来,只好说,“那我给你画张。” 京市华城区,谢浮在公寓里的阳台俯瞰夜景,这是他近期不厌其烦地从大量房子中挑出来的,作为大学四年的家,可以多费点精力。 母亲问他怎么知道顾知之会去京农大,还说她打给学校咨询过顾知之的平时成绩,最多只能到科技学院。 对于母亲的疑虑,谢浮一概不回应。他手上力道加重,掌中小药瓶很快就变形。 在试探什么?想要他拿出什么? 这药吃了也没用,不吃了。 陈子轻给季易燃画了符回到包间,他找了找自己的杯子,倒了半杯果汁喝。 陈子轻在市中心下车,他区书店逛了逛,买了几个精致的书签,自己用。 顾奶奶坐在小院乘凉,孙子的成绩一天不出来,她就一天吃不好睡不着,她听着手机那头的嘈杂:“你不在谢家?” “你一个人别乱跑。”顾奶奶说,“尤其是晚上。” 这话说完不到半小时,陈子轻就被打脸,他在一个拐弯处被一块布捂住口鼻。 陈子轻稍微有点意识的时候,迎接他的是恐怖的热流,他的眼睛跟嘴巴都被一块黑蒙了起来,这感觉让他梦回第二个任务。 陈子轻的手脚都被丝绸似的东西固定在两边,他是大字形,身下一片柔软,体内有源源不断的痒意啃咬他的神经末梢,像无数只虫子在爬,里外都痒死了。 系统通知他,没有那种药。 猛然感受到了一股陌生的气息,他不由得汗毛倒竖。 陈子轻发出模糊的“唔唔”声,一只手摸上他的脸,从那手落下来的角度来看,那人可能蹲在床边。 那手已经摸到他贴着封条的嘴边,指尖不是他熟悉的雪松沉香,是他从未接触过的柑橘。 他的身子小幅度地震颤,眉心蹙在一起脖颈往后仰拉出难受又舒服的弧度,嘴上的封条蓦然被撕开,他的喘声全都跑了出来。 要真是谢浮,那就不是精神有问题,那就是个疯子。 况且除了喊谢浮,他也没有可以喊的人。 谢浮坐在监控器前吸烟。 谢浮的太阳穴有点发涨,他吐出烟雾,夹着烟的手近似粗暴地揉着太阳穴。 他做不做人都行,无所谓。 说了什么? 谢浮…… 他用力吸了口烟,抖着手将烟头掐灭,双眼泛起不正常的红,口中古怪地呢喃:“叫的是谢浮。” “叫谢浮做什么,电话信息一个都没有,玩疯了吧。” “又向我求救,上次你和你男朋友做的时候,我救了你,你怎么对我的,狼心狗肺的东西。” “十四遍,十五遍,十六遍……二十一遍,二十二遍……” 说这话时,他浑身骨节从僵硬中抽离,好像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咯响声,有什么沉睡了几百年的怪物苏醒了。 你的谢浮来救你了。 那晚陈子轻恢复意识的时候是在车里,衣裤都在身上,他睁眼看到谢浮坐在他旁边。被扛进一辆车,觉得可疑就打电话给谢浮,并跟在车后面追踪,却被跟丢了。 谢浮说他体内的药解了,还说,rry,没办法找到人。 “我进去给你检查了,没裂伤。”谢浮叹息,“发生了的事无法改变,你想开点,别太钻牛角尖。” 陈子轻突然抓住谢浮的手,闭眼一寸寸地摸到指尖,再往下摸,也闻了闻,只有他熟悉的雪松沉香,没有一点柑橘味。 陈子轻放开他的手,精疲力竭地将脑袋歪到一边,睡着了。 不知道用的什么洗手液,能把油腻去得那么干净彻底。 小东西大概开了二档,陈子轻为什么能在意识混乱期间判断出来,那是因为迟帘给他用过,他有印象。 谢浮破天荒地出现了迷惘的神情,转瞬即逝。 像有无数的光点在他全身浮动,形成一片光晕做成衣裹着他,让他区别于这世界的芸芸众生。 “一个二十多块钱呢。”他呢喃着昏睡了过去。 有的事,当事人不说不代表就一无所知,只是时机不成熟,要等一等。陈子轻看似忘掉那次被绑的经历,他趁暑假解剖谢浮的脾性人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