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向娟长得相似,蹲在一家理发店门口刷手机吃辣条,头发上别着两个长夹子。 “谢同学,我想你对向娟妹妹用美男计,帮我打听她姐姐原来房间的样子,还有她姐姐的喜好,过生日爱吃什么蛋糕。”陈子轻后半句是试探着说的,没被系统屏蔽。 陈子轻看过去,向娟妹妹在给一个理发师喂辣条,接了个辣条味的香辣吻,不顾别人死活的亲亲我我。 谢浮逗趣地说:“那我就不谦虚了。”他人没动,脚都没抬起来,“我去了,是能撬开那女生的嘴让她谈姐姐,但我为什么要帮你?” 谢浮双手抄在校服裤子的口袋里,微弯腰说:“你让我去,我就去?” 谢浮将他的问句变成肯定句:“我是为了向娟的事。” 谢浮的言语中透着强烈的费解:“是什么给你的错觉,让你认为我的责任心很强?” 他噎了会,说:“你要是不问,那我,” “真烦。”谢浮低不可闻地含着两个字,冰冰冷冷的没发出音节,他抬脚朝着理发店方向走去。 谢浮适合同样城府深沉,一个字掰碎了能变成几十个字的情场伴侣。别的都不是一个段位,会让他觉得索然无味。 陈子轻坐到路边石墩子上自言自语:“我能成为谢浮的刺激吗?” 向娟的妹妹一见到谢浮就眼睛发亮,辣条都不吃了,她几次想拿出手机要微信。 问完要问的,谢浮就风度翩翩地走人。 辣条掉在他们脚边,他们满嘴香辣味的吵架,互相撂下狠话,分了。 谢浮往车子停靠的方位走:“爱情从来都是浮光泡影。” 谢浮的沉默像是默认。 谢浮没兴致一样:“我确实不想要。” 前面人群里的谢浮转身走向他,一步一步走近,在他们世界充当装饰物的行人侧目中,怪异地一笑:“除非奇迹降临。” 前者的可能性比后者要大。 陈子轻快步越过谢浮,走出了竞走比赛的速度。 这趟的收获是——向娟喜欢紫色,喜欢云。 学生会今天中午开会讨论的是纪念过世同学活动,这三年只有向娟是在学校跳死的,其他都因为意外或者病逝,谢浮负责向娟的活动。 于是就开始走流程,谢浮安排的任务,学生会的效率极高,七班以那两点为主题装扮了一通,向娟生日当天一切都准备到位。 他们每个人进教室前都被发了张符,四十五个人,四十五张符,不是陈子轻画的,是季易燃拿来的。 当初陈子轻说普通的驱邪符,一般的道士都会画,季易燃把他说的话放心上了。 生日会开始的时候,陈子轻和谢浮站在教室外面旁观,他们既不是七班人,也不是向娟的朋友,不能参加,免得弄巧成拙。 向娟生前的座位上是空着的,男生将她的礼盒放在她桌上,作为被她认定的唯一一个朋友送上祝福:“向娟,祝你生日快乐。” 这画面一出现,唯物主义当场倒地,全员唯心主义。 原因肯定不是纪念活动那么简单,大家私底下分析讨论过,占比最大的猜测是那什么不记得长相的向娟有遗愿未了,就是生日。电影里有这么演的,他们为此还看了那部电影。 礼炮冲顶,紫色彩带在天花板散开以后飘落下来,大家稀稀拉拉很不走心地唱起了生日歌。 站在墙边的季易燃感应到他的目光,隔着一些人和他对望,他身后立着自己的发小谢浮,一低头就能吻到他发顶。 季易燃蜷起手指握成拳头,指关节青白,他神情冷峻,一语不发地收回视线垂下眼眸。 王放有股子委以重任的自豪,他抬头挺胸,高声唱起来,生日歌在他的有意带领下逐渐整齐。 如果 高考前三天就放假了,陈子轻要跟谢浮一起回去,他在学生会等谢浮卸任。 陈子轻放下喝了快一半的水,孟一堃把手机屏幕对着他,屏幕上是一个朋友圈,发的合照,校草和明艳大美女。 “他没在朋友圈发过人,连你都没发过。” 孟一堃给手机息屏,“照片上的女生跟他关系多好,不用我说了吧。” 孟一堃把手机丢在台阶上,没说话。 孟一堃抓起身前校服短袖,随意地蹭了蹭脖子上的汗:“那倒不至于,我不觉得你能让他想起你来,我咨询过专业人员,像他在自身防护机制下活命的情况,为了躲避危险,潜意识里会憎恶和你相似的一切。” 孟一堃的面色青黑交加,没出声儿。 陈子轻不自觉地又把瓶盖拧开了,考完就开始第二段。 孟一堃反应极大:“你又想干什么?” 孟一堃盯他的眼神像盯有前科的犯人:“顾知之,你别再祸害我发小了。” “你空窗期想搞基,我可以给你介绍基佬群,你放过我的发小们。”孟一堃那深情并茂的样子,就差给他跪下了,“这么个小圈子,你不尴尬我都替你尴尬。” 孟一堃见他这样就打起十二分警惕:“阿帘是忘了你,可我们都还记得,我们亲眼见证你们怎么秀恩爱,你要是还有点人性,就不要对他兄弟下手。” 陈子轻竖起一根手指:“我只问了你一句,你说这么多。” 不行,还是不能放心。 陈子轻迷惑:“我没给什么承诺啊?” 陈子轻向后一躺,整个人倒在了台阶上面:“你不是说他不会再想起来我了吗,他想不起来了,又怎么会知道我是他前任呢,孟同学,你的话矛盾了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