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是谢浮迟帘一个国家,孟一堃季易燃一个国家。 孟一堃想破头都想不出来这是怎么回事,谢家又没破产。 孟一堃不满他的敷衍:“个人原因是指哪方面?” 季易燃的面色比平时更冷。 “只是,感染。”季易燃将桌上的一点血迹擦掉。 关节粗大变形怪状,挫伤多,指骨很长,指甲修得又短又平整。 去了国外,想被他看的机会都不多了,自己又不能不去。旅途漫长,只能把渺茫的期望寄托在将来。 谢浮翻转手掌:“那我这是什么手?” 陈子轻撇嘴:“孟同学不是说过吗,就那样。” “老谢你记性多牛逼,怎么没印象了?”孟一堃粗声,“老季请我们吃饭那次,我跟顾同学说你的手是仙品,他说他不是手控,他只喜欢……” 走向恶心人的话题就此止住。 一帅哥在车棚拿车,陈子轻拍他肩膀,茶语刚说到一半,余光猝不及防地瞥见斜对面屋檐下立着一道身影。 帅哥把车解锁,不解地挠着头发询问:“有事儿吗?” 谢浮立在那里:“只对男朋友茶?” “没男朋友了就随便茶?”谢浮似是回想起什么信息,“说错了,不是随便,我注意你半天了,你会打量对方的身高和脸。” “茶个人还有这要求。”谢浮善解人意地说,“你怎么不干脆上校内颜值榜上挑。” 谢浮一步步走出阴影,他拎着书包,一身校服穿出了高级私人定制的气质:“不茶就会死?” 谢浮也是半开玩笑地口吻:“这不是有现成的吗,不会用?” “我什么说不喜欢了?”谢浮啧了一声,“我确实不喜欢。” 陈子轻头皮绷紧:“我跟他都没关系了,跟你就更没关系了。” 陈子轻一哂,后半句不成立,他住在谢家,有关系。 陈子轻掉头就走:“我早上就说我不请假了。” 陈子轻心说,是好事。 陈子轻飞快地阻止他往下说:“我不会!” 不愧是学生会长,说得比唱的好听。 陈子轻望着会留在京市的少年,那就把日常任务放在他身上吧,去掉“哥哥”这个称呼。 白天上了一天课,陈子轻晚上洗了个澡就睡了,他不知道自己睡着没多久,房门的门锁就被识别打开,谢浮咬着烟走了进来。 谢浮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,握住熟睡人的食指在屏幕上一按,他没把那只温暖的手放回去,而是就那么握着,另只手划进微信。 谢浮退出来,用自己的另一个微信加他。 “一个月,三个月,半年,两年?”谢浮越往后说,声音越虚幻,他把咬得快断了的烟拨出齿间,“最多半年,不能更久了。” 谢浮将一点烟灰抖在掌心,不烫了才抹上小狗的嘴唇:“明天要叫。” 根本不怕床上的人醒来闻到烟味。 但他非要醒,那就走。 陈子轻后半夜醒的,房里已经没烟味了,他习惯地打开手机看看,困眯了的眼睁了睁,点开前半夜加他的网友:请问你是谁? 网友叫“吃斋念佛半年”,头像是一个很大的“佛”字,京市人,朋友圈是经文图片。 吃斋念佛半年:? 吃斋念佛半年:应该不是,我喝多咖啡失眠,在微信随机生成器上拿了个号加的。 吃斋念佛半年:冒昧问一句,我是你第几个网友? 吃斋念佛半年:有故事听? 隔壁卧室,谢浮愣了愣,笑起来:“原来是这样,那是我误会你了。” 陈子轻跟第二个网友渐渐聊得多了起来,一天能发至少十几条信息,有个陌生人跟他说说话,他不用顾虑太多。 奶奶以为陈子轻对她的病一无所知,他试探过,老人家并不想被他知道。 时间过得多快,厚外套脱掉没多久,粗线毛衣就拿掉了,陈子轻从老家带的腊肉香肠很受谢家人喜欢,谢家的家庭氛围是真的好。 过了两月,谢浮带陈子轻去迟家,让他进去拿自己的衣物。 没了,全没了。 陈子轻有种伤口都结痂了,又被谢浮刮开皮,看里面到底有没有愈合的感觉。 陈子轻去他睡过的房间,里面空荡荡的,不止他的生活用品,就连家具都搬掉了。 陈子轻上楼,谢浮在迟帘的房门前通过验证。 “你是不是知道我进来会是这个景象?”陈子轻忽然转头去看谢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