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子轻跟他说了谢浮送甜点跟季易燃找狗。 陈子轻点点头:“我和你讲过我不能什么都帮,也不会什么都帮,反过来的意思,你明白的。” 迟帘盯陈子轻半晌,捞起他的t恤把自己埋进去:“行了,别管了,我去问。” 谢母看他上楼,对着他的背影道:“诶,阿帘……” 儿子去迟家送甜点回来,手背多了块很深的咬伤,问是自己咬的,这怎么能怪迟家的不是。 谢母想到往事心头一跳,坐不下去地回房给先生打电话,让他早点结束应酬回来,她需要他的安抚跟定心丸。 谢浮先他一步说:“阿帘,你来得正好,我说个事,我白天去你家送甜点的时候,你对象有给我看嘉南中学一个高二女生的照片。” 迟帘挠眉毛:“他,咳,他体质特殊,会画符,懂点驱邪的门路,在灵异方面有点本事。” “这个事老季也清楚,我让他说。”迟帘给季易燃打了个电话。 谢浮兴味:“那不叫有点本事,叫很大的本事。” 迟帘懒懒地揉着头发打了个哈欠:“顾知之问你什么,你就说什么。” 迟帘不怀疑发小,只是顾知之那么坚持,说明这里面一定有名堂。 谢浮无奈地叹息:“而且我还答应了对方事情,多离谱。” 手机上来了微信,迟帘打开语音,房里响起他对象的:“哥哥,你什么时候回来呀。” 末了把手机一揣:“我问你们两个单身狗干什么,你们以后谈对象了还要参考我的经验。” 季易燃的沉默相当于默认。 谢浮闲闲道:“你得天独厚,怎么参考?” 他一时没深究发小话里的意思,只念着家里的对象:“我不跟你们废话了。” 季易燃也要走,他提醒道:“王研的事,你记得想。” “要送走她,必须完成她的遗愿。”季易燃说,“看样子,其中就有你。” 季易燃没做思考:“不会。” 季易燃不偏不倚地对上谢浮的审视:“他不会伤害,他男朋友的,发小。” 季易燃顿了顿:“缠你?” 季易燃没表情:“有误会,就解除。” 他深思着摇头:“我还是不说了吧,你也别告诉阿帘,就当不知道。” 谢浮欲言又止:“哎,那个顾知之不老实,花样多,阿帘不是对手。” 谢浮像有难言之隐:“别问了。” 季易燃心里有鬼,他没再多留一刻地转身离开。 谢浮捋着发丝扶额:“大晚上的,好心情全没了。” 没什么想做的。 谢浮呢喃:“三楼。” 谢浮欣赏了会满天繁星,“哗”地拉上了窗帘。 姑姑把人叫出来却迟迟不说话。 姑姑踩着小径上平滑的鹅卵石,硬生生地绊了一脚,她堆开侄子扶上来的手:“你这孩子,不声不响是想吓死谁。” 姑姑说:“有什么用,一眼就看出来了。” 真要是一眼就能看出来,那他学校里岂不是人尽皆知?迟帘坐了回去,没有那个现象发生,他的朋友们都不知道他在搞基,还当他是直男,有个二次元新动向就发给他。 “这会信了吧。”姑姑留意侄子的表情变化。 姑姑一言难尽,她下车的时候,小顾在门口迎接她的到来,而她侄子拎着糖水越过她走向小顾,空着的那只手伸过去。 她虽然磕了很多年,可是侄子真的弯了,还是要慎重对待。 姑姑说:“放心,不会告诉。” “等你高考完再说。”姑姑没在还玩笑的意思。 姑姑不轻不重地踢踢他的鞋子:“胡说什么,我好几个侄子。” “那倒是。”姑姑摸下巴,“你爸是个气管炎,你只要在你妈那边下功夫。” 之所以这么确定,是因为亲戚里有个这样儿的,最终导致家破人亡落一箩筐惨剧,他妈冷眼旁观并评价“狠不下心纠正就废了”。 他妈想纠正他的“错误”,会怎么对他狠心?把他送到小岛上电击治疗? 不行,顾知之那家伙想考大学出人头地。 他拍着手上的草屑:“还请姑姑支个招。” 迟帘跟大马猴似的跳起来:“你不是有很多同志漫画书吗,书里怎么过家长这关的没说?” 迟帘垂手站了会:“我以死相逼,可取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