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有一团黑影窜过来,陈子轻猝不及防地手一抖,甜点没拿稳掉在了地上,摔成了一滩。 “小花。” 陈子轻赶忙拦住季易燃:“别怪它,它不是故意的。” “没事没事。”陈子轻摆手,“我把地上的甜点清理清理,你不要往我这走了,免得踩到。” 那牧羊犬威风凛凛,全然不见前一刻的弱样子,陈子轻偷瞄一眼,又偷瞄一眼,实在忍不住了就去摸。 “嗯。”季易燃低不可闻。 “嗯。” 牧羊犬立马就抬起两条前腿昂首挺胸,给他表现了个标准的站立。 牧羊犬后腿一屈,背挺直,端正地坐着,双眼专注有神,十分帅气迷人并且忠实内敛,像极了他的主人。 “嗯。” 季易燃背墙而立,有压抑的沉寂在他四周蔓延,化作实质性的冰雾。 不往下说了。 季易燃在他反射性地看过来时,说:“没训练。” 一声“砰”响刺入陈子轻耳中,他奇怪地回头。 陈子轻心里嘀咕,拍个球有什么好看的,走了走了。 陈子轻激动地呼叫出声。 这个枯燥的动作反复进行了几十次,看客眼中的兴致逐渐减轻,抱着衣物走了。 季易燃手中的黄球脱落,“砰”“砰”“砰”地持续响着,又沉又闷。 那个人的目光却没有停留一秒。 管家让佣人把牧羊犬带走,恭声汇报道:“少爷,老爷让您上去找他。” 电梯上行至五楼,季易燃迈步出去,他沿着廊道走,所过之处无一不是风水师团队的杰作,诡异得让人不舒服。 邻居是精挑细选过的。 书房里传出一道饱含威严的声音:“进来。” 季常林坐在宽大深厚的书桌后面处理公务,他人到中年,满身和语气截然不同的平和气息:“你最近走神的次数比你这些年加一起还多。” 季常林翻了翻文件,落笔签字:“高三是你最后一年打篮球,毕业就去国外攻读法学。” 季常林唠家常般:“中午那盘糖醋鱼是你妈亲自给你做的,你不喜欢吃也该吃两口,而不是一点都不碰。” “后妈也是妈。”季常林不在儿女情长的小事上多费精力,提了句就作罢,他点了点左边几份挑出来的专业性资料,“拿去看。” 季常林忽然道:“你在泡药水。”他眼皮不抬,视线依旧在公务上面,“有喜欢的女孩子了,怕人嫌你的手,想要把你打球留下的茧子泡掉?” 季常林收了收书桌上的文件,开始写工作计划:“所以你有喜欢的女孩子了,是吗,儿子。” 季易燃回了两字:“没有。” 直白地伤害一个少年人的自尊和感情,你这个时期所在乎的,全部一文不值。 季易燃带着资料走出书房,他的指关节一点点发白,资料在他指间折出深痕,纸张即将破裂之际,力道一泄。 明明是并排的别墅,季家却一点都沾染不到迟家的自由与温馨。 家里很干净,这是大老远来的姑姑进门的第一感受。 “还好。”姑姑口是心非,实际快累死了,出个远门浑身难受,还是待在庐市那小地方好。 “急着拎什么行李,快点下来。”迟帘喊了声,将糖水放在茶几上面,“姑姑,尝个。” 迟帘把一份朝她推了推:“这是姑姑你的。”又指着下楼的陈子轻说,“剩下一份是他的。” 迟帘一脸的不感兴趣:“不吃。” 迟帘吃一口糖水,恶狠狠地说:“顾知之,老子现在连你吃剩下的东西都吃了。”帘把勺子丢进碗里:“顾知之!” 原主给谢浮的配文不就是…… 迟帘的目标是把他吻得双腿发软,最终达成吻s。 迟帘欲求不满地钻到他衣服里,抱着他的肚子生闷气。 肚子有点痒,是迟帘的头发丝,肚子有点疼,是迟帘咬住一块在用犬牙磨碾。 迟帘不出来。 “别吵我吃饭。”迟帘撩起眼皮,一边盯住他,一边吃。 …… 陈子轻不假思索:“你不会是要用嘴喂我糖水吧?” 话落,他撑头冲着旁边无声谩骂,操,把自己的路堵死了,让你要面子,你个傻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