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易燃沉沉吐气,校队人才多,每学期都有出色的新鲜血液进队,替补没有表现的机会很正常。 “自己说。”季易燃走进来。 季易燃没开口。他的沉默犹如巨石,压在替补的头顶,时间的流逝能带来心脏爆炸的恐慌。 替补终于肯说了,他带着哭腔:“我想看看符点了丢在空中,会不会烧出金色符文。” 季易燃在发信息:“符的事,怎么知道的?” 季易燃按掉手机:“大邱暑假来学校打球那次,你也在。” 季易燃说:“缠着他的是女鬼,穿蓝色校服。” 季易燃的手机屏幕一亮,来了信息,他解锁查收:“原来你有个妹妹,在嘉南上学。” …… 放学的时间点,吃了晚饭的学生们在学校里游逛,说说笑笑声连成一片。 没准要他触发线索,所以他就过来看看。 一中校草低调不起来,不想引起骚动。 因为嘉南校服也是白领蓝衣,跟一中的很像。 一缕香味飘入他呼吸里,他望过去,几个女生凑一块,拿小扇子扇风,扇子上面有香粉。 “我记得去年九月没这么热了,今年怎么回事,班里开着空调也没用,我屁股都湿了。” “死滚。” “是不是隔壁班的体委?” “我也是,我爱有书卷气的斯文帅哥,幸亏我们班没有,不然我每天都要戴口水兜上课。” “接她的哈喇子。” 陈子轻主动离他们远点,不碰她们的隐私。他收到迟帘发来的倒计时警告,抽抽脸就要继续走走,不经意间瞥见一拨少年趴在不远处玩闹。 陈子轻还在想这学校对学生的发型也没要求,那女生就突然踮脚爬上护栏,一跃而下。 怎么没有? 耳边忽地响起清甜的声音,含着不解。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,女生缓慢地转过脸,对她展开俏皮的笑容:“是在找我吗?” 是不是第三个遗愿的主人?陈子轻擦擦发冷的脸,找了个看起来很八卦的男生打听学校出的跳楼事故。 陈子轻回想着细节:“黄头发,”他比划头发的长度,“到这。”又说,“应该就是这层的。” 陈子轻:“谁?” 陈子轻问道:“她是怎么……” 陈子轻心说,哭闹是为了要糖吃,什么都不想吃了,就不会哭闹了。 …… 替补王放蜷缩在地上抱住脑袋,眼泪鼻涕糊了一脸:“我妹妹去世后一直不走,我要吓死了,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不走,这是活人待的世界,她死了,要去死人该待的地方,她留在这只会害我。” “我跟爸妈说了,他们以为我学习压力大,要让我退出篮球队专心复习,后来我就不说了。” “我想着,我妹妹缠上大邱了,就不会再缠着我了吧。” 王放哆哆哆嗦地拉开外套脱下来,里面的背心上贴着两张黄符,季易燃一眼就认出是迟帘给他的。 “转学生讲了几句话,我就觉得他可能了解茅山道术,我在一班蹲守,看到你发小去找你。” 王放激动地爬起来:“队长,我贴了符,我妹妹就近不了我的身了,有张符烧黑了伤到她了,她后面不敢再缠着我,可是符的力量会慢慢消失的,我受够她了。” 亲情被人对鬼魂的固定惊恐消磨掉了,王放痛哭道:“她有朋友,学习好,有人喜欢,爸妈从不吵架,我也没欺负过她,那么好的生活她不珍惜……我真的想不通……不好好活着,死了又不离开……我快疯了,我必须把她送走——” 迟帘在车里给对象改作业:“外面。”他手上的水笔划过纸张,“符?不是没 “是我错了。”季易燃说。 季易燃的性子不可能一五一十地透露,他三言两语地概括了。 通话两头都陷入了微妙的寂静中。 迟帘转转笔:“是大师。” 迟帘笑出声,按耐不住的骄傲:“我对象。” “这话我不爱听,我对象长得,”迟帘在司机的提示下打开车门,视野里是向他这边走来的黑皮男孩,他“啧”了一声,“是我对象样子。” 迟帘不等季易燃回应就挂了,他看着上车的对象,别的情侣一放学就找地儿约会,他这个吃饱了撑的跑来这里,还不说原因,就要来,如果他不陪着,那就自己来。 况且顾知之好不容易追到他了,怎么可能不当个宝。 陈子轻一顿:“是啊。” “我对灵异鬼怪感兴趣。”陈子轻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,“就学了相关的东西。” 陈子轻解着衬衫扣子看他:“不是刚好互补吗?” 陈子轻狐疑:“你是不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