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子轻把脱下来的衬衫放腿上，嘀嘀咕咕：“我都没说完你就知道不是。” 说完留意他的表情，发现他并不意外，显然觉得就该是这个结果。 陈子轻揪着身前短袖扇风：“招魂啊？凌晨对着镜子削苹果，把一碗饭放在路边，插根筷子喊人名？网上多着呢。” 他想起当初在奶奶家拍下血符放到论坛的事，立刻找回账号密码登录。 迟帘悄无声地地注销账号。 回去的路上，陈子轻就发现王研的脸旁边有了她的遗愿，两个。 二：一中的学生会长谢浮欠我一件事，我希望他能遵守承诺，兑现承诺。 迟帘手上操作不停：“怎么可能。” “没看我在忙？”迟帘说，“自己拿我的手机进微信问去。” 迟帘斜眼。 迟帘心里一哼，这是找他要手机验证的权利。他不是不能给，但是，手机比较私密，会不会太快了？ 啧啧。 陈子轻稀里糊涂地靠脸打开迟帘的手机，他进微信看见谢浮在第二个，头像一片黑。 谢浮：没有。 陈子轻放下迟帘的手机，谢浮没理由遮掩，王研跟他是不是只有一面之缘，他随口答应了什么抛在了脑后。王研却当真了，记心里了？ 陈子轻犯愁，第二个遗愿不好完成。 王研不去投胎，心心念念的是她那个在校队坐板凳，上不了球场的哥哥。 别的事，应该就是谢浮答应她却没做到的事。当时谢浮答应的时候，孟一堃在场，所以王研才会凑到他的视频镜头前面。 陈子轻一分析，叹了口气，他收到的三个遗愿，前两个还在进行中，第三个刚出来，这个任务有股子非常规的难度。 陈子轻惊讶地看着那条狗，他平时都没怎么听到狗叫。 陈子轻按着车门出来：“我在想晚上有什么菜。” 牧羊犬温顺地叫了一声。 头顶传来低沉的嗓音：“小花。” “顾知之，你还要不要回家？”迟帘人都进铁门了，暴躁地吼。 季易燃拍两下牧羊犬：“回去。”他径自迈步走进迟家大门，前面两人走个路都要挤一起。 季易燃在迟家吃的晚饭，他没什么话，只是低头进食，不插入小情侣之间，也不会因为被二人世界屏蔽感到不自在。他吃完就将自己的碗筷收进厨房，漱了口立在餐厅。 于是陈子轻咽下嘴里的食物，说：“我吃饱了。” 迟帘本来想问王研是谁，他突然就有了答案，被噎到了。 “老子真服了。”迟帘咳红了眼尾，一副虚弱样地把脑袋靠在陈子轻肚子上，听他肚子咕噜咕噜叫，有种听胎教的错觉。 季易燃一语不发。 王研的第一个遗愿需要借季易燃之手。 陈子轻发现他一说完，季易燃的眼神就微微沉了沉。 季易燃被某种共鸣带来的嗡响困住尚未出来，带给他共鸣的那个人已经在给男朋友剥虾了。 季易燃垂落的大手捻了捻浮尘，他第一次真正打量阿帘的对象，一个平面的东西竟然立体了起来。 陈子轻舔嘴上的酱料：“占到了鬼气是会根据自身体质留下病状，喝点符水就好了。” 因为迟帘孩子气发作，这个不想吃那个不想吃，非要他夹到碗里才肯吃两口。 目光还没移开。 季易燃默不作声地看着他。 就在这时，迟帘把腿架到陈子轻的腿上：“你会画就你画吧，老季零花钱虽然多，跟我比却差远了，他还是要省着点花。” 季易燃看陈子轻一眼，拿着震了一会的手机出 “队长，查到了吗？”大邱抱着一丝希冀问。 电话里没了声音。 大邱顿了顿：“我倒霉。” 大邱又一次连虚弱的呼吸声都没了。 一分钟过半，大邱渐渐抽咽，他摊出了自己丑恶不堪的一面。 大邱以为王放不会进校队了，没想到他带伤考核，成了替补里的一员。 为了保护自己的位置，大邱再次把王放压在了板凳上面。 “队长，”大邱哭着说，“我明年也毕业了，我这伤，毕业前怕是都回不到球场上了，就算回去了也不是原来的水平了……我再也不可能……” 陈子轻在洗葡萄，他见是季易燃，赶紧喊：“迟帘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