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8(1 / 1)

谢浮看到他大步走到铁门那里,很不赖地扯住单脚站立的人,对方靠在他身上,嘴里直喊“疼疼疼,你别拉我。” “我发誓我没有,我在车里被你拖下去加重了扭伤,现在就更……” 随着迟帘扛他往里走,他就看不到了。 感应灯陆续亮了起来,迟帘去厨房拿冰可乐,他口干舌燥地灌下去大半瓶,勉强压下火气。 “谁管你。”迟帘把剩下小半瓶可乐喝光,解着裤腰下的绳子上楼洗澡去了。 谁啊?迟帘的爸妈?陈子轻赶紧撑着沙发站起来,快速调整状态准备迎接这家的男女主人。 陈子轻目瞪口呆,谢浮能解开迟家的密码锁在迟家自由出入啊,那迟帘跟另一个发小,他们三人都能互相串门吗…… 陈子轻回神,他拖着伤痛的脚过去:“书是我的,多谢。” 陈子轻垂眼:“他有自己的事要忙。” 陈子轻笑不出来。 陈子轻委婉地拒绝:“不麻烦谢同学了,我自己可以的。” 陈子轻:“……”这人怎么几个字就能把他噎得上气不接下气,能不能快点走。 陈子轻去拿,指尖不经意间碰到他皮肉,立刻就蜷起手指抓走手机:“我会转交给迟同学的。” 陈子轻半天才翻了个白眼,他把迟帘的手机踹在自己空着的那边口袋,拨开袋子检查里面的书,都在,今晚就开始复习高一课本。 高一的主科就耗尽陈子轻的脑细胞,他在家边养脚脖子的扭伤边梳理知识点,被逼无奈地抄下来几道难题上楼去找迟帘。 陈子轻用夹子音说:“我打扰到哥哥了吗?我好自责。” 陈子轻会意地后退点,举起草稿纸:“这几题我都不会。” 陈子轻不明所以地掏出来递给他:“怎么了啊,我的手机出问题了吗,我没设置屏锁。” 陈子轻发现手机上多了个新软件,解题的,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,抱着手机走了。 迟帘房门都没关,料到他会折返,躺床上骂他:“开个会员会死?” 迟帘抄起被子蒙住头。 “你是唐僧吗,叨叨叨个没完!”迟帘掀开被子瞪他,“还愣着干什么,纸笔!” 迟帘用床当桌子,弯腰在纸上解题,一双眼黑亮,神态认真专心。 迟帘停笔抬头:“听懂了吗?” 迟帘把脚踩到他膝盖上面:“顾知之,你要是敢说自己没听懂,我死给你看。” 迟帘作势要去跳楼,陈子轻赶紧抱住他的腰,他从头到脚如遭雷劈,里外焦糊,头发丝翘起来冒烟。 陈子轻被赶出去,房门在他背后大力甩上,纸笔都在房里没带出来,他靠着门蹲下来回想迟帘讲了什么,手不时在地上复盘。 陈子轻把手伸到后面,砰砰拍了两下:“迟同学。” 先拉他的手,在他胸上作画,后抱他腰,下次是不是就要亲他嘴了,顾知之那个死基佬真可怕,目标明确,一有点机会就狠准地下手。 迟帘翻身抱住被子,老子为什么要跑,一脚就给踹趴下了,跑个鬼跑。 陈子轻坐在地上仰头:“你高一的物理笔记还在的吧,可以借我看吗,拜托拜托。” 陈子轻爬起来,郑重切诚恳地说:“迟同学,我想借你高一的物理笔记一用,能不能请你帮我这个忙。” 陈子轻急了:“那你上次还说学校多的是人惦记你的笔记。” 陈子轻:“……” 陈子轻嘴一撇:“幼稚鬼。” 陈子轻从善如流:“对不起。” 气氛里有横冲直撞的火星子,陈子轻擦着门框进房间,没有四处打量,拿了自己的纸笔就走。 黑蛋坐在书桌前,两只手搓自动笔,像是在做法。 他哀嚎一声,扯住头发往椅子上一倒,头发不知扯掉了好几根,一根根地被他捏住放在一起。 这笨比没救了。 整得跟直接从幼稚园跳级跳上来的一样,也不知道在原来的高中都干嘛了,可能是光顾着钻研搞基的茶语了。 迟帘寻思笨比意识到自己的基础很薄弱,开学前都会老实在家紧急补救,没想到他脚脖子稍微好一点就又开始往外跑。 迟帘去隔壁找谢浮玩,谢浮那家伙在写毛笔字,他无聊地陪谢母追剧。 不出所料,迟帘没回。陈子轻买了块面包填饱肚子,“揽金”跟别的酒吧不同,白天也有客流,只是晚上流量更大。 鼓手刷了辆共享单车,陈子轻抓紧时间也刷一辆跟在他后面。 陈子轻筋疲力尽地擦着脸上头上的汗,乐队就住在那上面吗?他一屁股坐在树底下,隔着马路盯视。 贝斯手阿蒙蜷缩在小床上抽烟,烟灰把他的背心烫了几个洞,露出烫伤的皮肉。 鼓手坐到椅子上:“今晚我们要去看老大,你去吗?” “老大生前对你最好。”鼓手犹豫着说出内心很不能理解的事,“你为什么一次都不去看他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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