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那时,他这个发小怕是要在阿帘被爱情冲昏头的诉求下给他们打掩护,看他们秀恩爱,再目睹他们分道扬镳。 都到这步了,阿帘还扬言对那乡巴佬的“哥哥”产生理性反胃,想着跪地找很能吸引0的老季帮忙。 谢浮觉得自身迄今为止的人生污点是——为了找点乐趣加一个完美避开自己所有审美点的人微信主动找话题,带他打游戏上分,和他聊了大几十条记录,遭他拉黑,以及,被他叫了一次哥哥。 谢浮打开微信,将“小狗”删除,他欲要息屏,来了条信息。 谢浮把后排的小灯关了。 那比例合理吗?太漫画了,不像现实生活中存在的长度。 陈子轻下意识举起自己的手,跟谢浮扣住腿部的手做对比。 就在这时,没等到回信的迟帘回头看后排,黑瘦的顾知之占据了大半位置,而他那个体型高大许多的发小坐得很靠里面,腿收得憋屈,他不知脑补了什么画面,脸一臭:“停车!” 陈子轻稀里糊涂就被迟帘拖下了车,迎接他的是震耳欲聋的吼声。 陈子轻冤枉:“我没有。” 陈子轻哭笑不得:“我什么时候蹭了啊?” 陈子轻张了一下嘴没发出声音,他哪知道。目前迟帘的一众发小朋友里面,只有谢浮对他的排斥反应最大。 可能是有被害妄想症吧。 迟帘一脚踢在花坛边的台阶上面:“顾知之!” 迟帘翻涌的怒气一凝,本就高的他站到台阶上,双手插兜,上半身前倾着居高临下地俯视过去,略显稚气的压迫感从他身上散发出来,赤诚而热烈,像从他们中间吹过的风。 迟帘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挤着蹦出来:“你不是故意蹭他,是出于车子的惯性,对吗?” 陈子轻诧异地微睁双眼。 陈子轻被吼得出现了几秒的耳鸣,他晃了晃脑袋。 “没有什么故意,也没有什么惯性。”陈子轻说,“我不会蹭他腿的,我又不喜欢他。” 对啊,顾知之不就只缠着他不放,那他现在在干什么?他偏头盯着停在路边的车,为什么要中途下来? 迟帘双手遮脸蹲下来,蹲在台阶上处理头脑风暴带来的善后工作。 迟帘放下手猛然抬头,神情变得可怕:“顾知之!” 陈子轻苦涩地笑了一下:“你不想我说,我就不说了。” “谢浮和我一样都不是基佬,他从小就喜欢卡哇伊小萝莉,别看他脸上总挂着笑,下一秒说不定就能把你门牙扇掉,你离他远点,不然他什么时候被你恶心到了要揍你,我是不会拦的,我只会站在他那边,后半句你给我背下来牢记。” 迟帘眉头紧锁,他后半句说的有什么不对吗,就像一堃认为的那样,一起长大的发小当然是最重要的,女朋友都得靠后站,更别说是什么亲密关系都没有的人了。 “啪啪” 正在拍胳膊上蚊子的陈子轻扎眼:“……我有在听啊。” 陈子轻见迟帘很不舒服的样子,吓得不管蚊子叮咬自己了,小心安抚道:“哥哥,你不要这么大火气,情绪稳一点。” 迟帘一手肘拐开细声细语的土基佬:“不要你管我。” 觉得不够诠释出花痴的深情体贴,就改了尾巴上的话:“好不好嘛?” 迟帘唇角一抿,走几步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句:“你前任是谁?” 迟帘一下盯住他:“太多了,记不过来?” 迟帘慢悠悠地拉长声调:“那就是网恋。” 迟帘的声音比他更大:“你喊什么喊,就跟谁初恋不在一样!” 陈子轻对迟帘露齿笑:“原来你没谈过啊。” “我明白。”陈子轻眼神黯淡。 陈子轻搔了搔汗湿的头皮:“我这辈子做不成妹妹了。” 陈子轻夹腿:“太疼了,我不可以。” “好好好,我不碰。”陈子轻嘀咕,“确实热,黏黏的,夏天情侣都没其他季节爱牵手。” 所以顾知之那游戏号是怎么上去的,自己练的?他哪有那本事。 迟帘脚步轻松地走到车前,背后传来带点喘的声音:“我还坐后排吗?” 陈子轻说:“可以吗?” 陈子轻想了想:“那换成你家的车就可以了是吧?” “我说笑的。”陈子轻给他打开车门,在他耳边喃喃,“只有情侣才能坐腿,我们又不是情侣,我怎么好意思坐你腿上,我连那样的梦都没有做过。” 他脸爆红,骂骂咧咧地弯腰上车,脚打滑差点跪在车门口。 迟帘坐到车里就不看他,不管他,他思虑着坐回中间那排原来的位置,没被迟帘轰到后排。 陈子轻昏昏入睡了不知多久,到别墅区了。 迟帘一把游戏即将收尾,胜负已分,他在摸鱼,抽空和谢浮说话。 迟帘的余光不自觉地从扶着铁门行动不便的人身上掠过:“不早了,明天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