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帘却是蹦出一句:“谁都不背,让他自己走。” 迟帘用力掐住发小背上人的手臂,目视清场了的酒吧,声线又低又冷:“我本来在家快乐,被迫来这里接你为你擦屁股善后,我现在心情很差,别逼我揍你。” 迟帘的太阳穴跳了一下。 迟帘忽然不着四六道:“我怎么听着,你对背他这件事很积极?” 迟帘不知哪根筋不对,语气带刺:“有女朋友还背别人,这就是你的男德?” “阿帘,在我心里,发小比女朋友重要,我相信等你有了女朋友,你就能感同身受。” 陈子轻冷汗涔涔地挪步出了酒吧,他回头看那块“揽金”招牌,第二个遗愿出师不利,只能先把脚养好了再来。 迟帘置若罔闻。 “刚回。”谢浮坐在车里和他通话,“我听一堃在小群里说了揽金的事,都解决了吗?” 谢浮下了车。 别的就看不清了,夜晚光线模糊不是很清晰。 发小吗?是上次没来迟家的两位之一?陈子轻扭动着挣扎:“他是你左边邻居,还是右边邻居?” “左边邻居。”迟帘的神色能见人了,不那么难看了,他当着陈子轻的面打给孟一堃,叫对方去包间拿装课本的袋子。 “谢浮。”迟帘说。 谢浮微笑:“你好。” “阿帘,跟我一道回去?”谢浮笑问发小。 不多时,车子开离“揽金”,平稳地在车流里前行。 迟帘刷着手机,屏幕光照在他脸上,显得阴森森的:“我跟一中校长认识,你要住校的事我已经跟他说了,开学前就给你办妥。” 迟帘勾唇笑得分外好看:“你难得良心发现要重新做人了,哥哥怎么也得帮你实现愿望。” 迟帘冷声:“非要作,你怎么不作死算了。” “为什么去‘揽金’?”迟帘在这里问了,他没有回去再问的耐心。 迟帘只等了半分钟就不想听了:“不用说了。” 迟帘握着手机的手指一抖,顾知之知道他最大的弱点了,肆无忌惮的利用上了,把他当傻子。 方跃想要贝斯手去看他,还想要乐队当头牌。 “你不要找贝斯手的麻烦。”陈子轻说。 陈子轻努力夹嗓子,尽是体贴和善解人意的柔弱:“我可以什么都不是,只要哥哥开心。” “顾同学,别茶了。” 陈子轻脸一红:“对,对不起。” 谢浮饶有兴致:“是吗?” 陈子轻小幅度地牵了牵他的袖口:“都是我不好。” 陈子轻小声说:“哥哥,不要因为我跟你发小闹不愉快,我不想你们为了我吵架。” 谢浮:“…………” 迟帘: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,我得找发小们帮我分析分析。 哎呀,我还是错了,我昏头了,就没有姑姑外甥这个说法,只有姑姑侄子,而且姑姑是哥哥弟弟这边的亲戚,姐姐妹妹那边是姨妈……我前面错的等这个世界完结改,后面就直接改成姑姑和侄子了啊。 迟帘低估了身边人的做作程度。 顾知之扭的是脚脖子吗,扭的是小脑吧,突然发浪,一股子不管人死活的塑料茶味。 车一个拐弯,害他丢脸的家伙往他怀里一倒,他气笑了:“在家让我丢脸就算了,在外面能不能给我点面子?”,压在他腿上。 犹如挑逗的吻,很青涩,却正中少年人内心的靶子。 陈子轻说出今天的最后一句茶语:“你的腿看着瘦,竟然还有肌肉啊,我可以捏捏吗?” 陈子轻揉着发疼的锁骨去后排,他看了看利用过的工具人大帅哥,客气地喊一声:“谢同学。” 好似前一刻没有插入他跟迟帘之间,没说他茶,没抨击他的长相,也没直截了当地叫他正常说话,毫无风度可言。 还是迟帘好对付,好相处。 原主还在吗?陈子轻不确定,他用双手各掐一边脸颊,向两边拉扯。 谢浮明晃晃地将靠外张开的那条腿收回去,像是生怕被什么脏东西蹭到。 谢浮双手交叉着放在腹部,阿帘还在车里就对他卖萌装可爱,吃着碗里看着锅里,在微信上聊的时候一句一句都是率真老实,知道自己颜值差很有自知之明,开视频自言自语表现得十分纯笨,打游戏期间像颗小白菜嘴上挂着“对不起”跟“不要骂我”,没有缘由的把他拉黑,今晚脱离网络第一次见,却是个小骚0。 阿帘身边多的是追求者,女多男少百花齐放,却从来没被这么粗俗不堪的勾引过,难怪新鲜到只接触了二十来天就越发躁动异常,不惜甩下很在乎的脸面,大动干戈地亲自来“揽金”带人回家。 偏偏是在感情零经验的年少时遇上,还要在他家里借住,朝夕相处。 迟家宝贝疙瘩弯了,将会是天崩地裂的局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