饭吃到一半,迟帘把陈子轻丢在餐厅,径自去找朋友们玩了。 迟帘早前在小区物业那里录入过自己的脸,进出都很便捷,他这次也和平时一样,过大门的时候扫描他的头像,电子音响起:“识别成功。” 迟帘的后脑勺倏地一凉,紧跟着那股凉意窜到他后脖子,不受控地向下流窜,连带着他整个后背都凉丝丝的。 没人。 我操,什么鬼! 少年像被狗追,跑得飞快,两条腿跑出了虚影,带出的滚热劲风扑到陈子轻脸上,扑进他眼里,他眯了下眼,深感莫名其妙,嘴上倒是平静地说:“你没回来,我想给你打电话发信息怕你烦,就出来接你……” 他粗略地讲了门口的陌生人员事件:“老子魂都要被吓飞了!” 从小就超怕鬼完全没辙的迟帘以为真有,头皮都麻了,他在极端的恐惧之下想也不想就抓住陈子轻的一根手指,叼住,犬牙嵌进小麦色皮肉,尝到了一点咸味才惊觉自己干的什么傻逼事。 陈子轻没感觉到一缕阴气,迟帘的反应又不像是假的,他猜测那东西可能只是刚好也想进小区,就跟着迟帘进来了。是某个楼栋里的鬼魂,已经回家了。 反正虚空中的遗愿清单没增加,那他就不管了,他捏着流出血珠的手指,露出思索的表情:“驱邪的符是吗,我得在你胸口画。” 你要不要听听你说的什么下流话? 他一眼不眨地征求意见:“你让我进去?” 陈子轻接住购物袋,正色:“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,你不要多想。” 作者有话说: 还有就是,这个世界虽然跟第二个世界一样人多,但不同的是,这次全员主角,时间跨度大,能拎出来当一篇文的那种。因为真的要在不同时间段谈三段甜甜的爱情,我挖你墙角他挖我墙角互相挖都需要时间跟契机,没那么快的哈,其他遗愿为辅第一遗愿为主,明天见! 有人耳朵敏感,有人脖子敏感,有人腰敏感,迟帘是胸,一激动就红一片。他不想让人发现自己的敏感区,总觉得羞耻。 没什么不能忍的。 陈子轻无奈:“我正常呼吸。” 会。 迟帘又气又恼,他屈辱地叼着衣摆,仰头死瞪天花板,通红的脖颈拉长,盖着层小绒毛的喉结局促地上下滚动。 迟帘腾出的双手扣住陈子轻的肩膀,将他挡在一个距离外,不准他贴上来,怕他发骚。 下意识说出那个字,迟帘的不自在顿时矮下去一截:“快点画符文!” 擦什么汗。 “是,我故意的,我手指头还在流血。”陈子轻举起那根手指,“你咬破的,一直疼着呢。” 迟帘看他手指上的齿痕,无意识地用舌尖舔了舔藏在里面的那颗小虎牙,从脸红到耳朵根子。 “顾知之,我警告你,真的别在这个时候玩我,我心脏不好,从小就有心脏病,刺激过头会心跳骤停,再严重些会死人。”迟帘说得不知是真是假,他的脸色却是真的不正常。 陈子轻收起笑意,认真地说:“你这汗出得更多了,我兜里没纸巾,你别抓着我肩膀让我去拿纸巾,或者我直接用衣服给你擦。” 陈子轻说:“你不让啊。” 话落就自己胡乱擦几下汗。 抖什么抖,能不能有点出息。 陈子轻失落地撇嘴:“不要叫我大师,你的朋友们嘲讽我,你也嘲讽我,要是你不信,那我不画了。” 就在他要放弃画符等着被鬼上身的时候,有一点微热的液体沾上来,他的大脑瞬间空白。 他乌黑长卷的眼睫垂落,飞快扫一眼就继续瞪天花板,牙齿死磨口中布料,鼻音紊乱好似带出被命运摧残的细微哭意。 陈子轻画都画了,只能画完,他安抚快要哭了的小公主:“很快就好了。” 痒死了,老子怎么想的,为什么答应让这家伙在他胸口画符。 血腥气越发浓郁,挑拨着少 陈子轻停下画符的动作:“迟同学,你怎么,” 陈子轻忙阻止:“不要乱动,画错了还要重新画。” “……”迟帘反思自己为什么会轮到这步任人宰割的被动田地。 迟帘干净又可爱,还有那么点青春味的性感。 一分一秒都被拉长减速,过得太慢。 “很痒吧,我尽快。” 迟帘不知何时低眸盯视过去,这家伙认真起来不像是会色迷迷犯花痴流口水的人,甚至都不是茶里茶气的基佬,不馋他的身子,对他没意思。 “好了。” 自言自语着挣脱肩头的钳制,走了。 房门开关声让他回神,意识到顾知之真的无视他了,彻底完全的无视了他。 迟帘气白了脸,转而就火烧火燎地红起来,他低头看看胸口的血腥符文,每一笔鲜红都在提醒他,前一刻发生了什么,现在发生了什么。 迟帘神经兮兮地环顾房间,他发现窗帘没拉,快速去拉上,再把所有灯都打开。 迟帘怕洗澡洗掉符文,就用保鲜膜贴上才去冲澡,他玩手机玩到后半夜才躺下睡觉,满脑子都是顾知之站在他两步之外,垂头用血流不止的指尖画符的一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