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都不对。”陈子轻得出结论,“下次不这样了,走吧,你带我去买早饭。” 陈子轻说:“我不认识路。” 陈子轻挠着脸对他笑:“我的钱都在微信里面,你登我微信扫码就好了啊。” 脾气这么不好的娇贵少年一点耐心都没有,让人难以想象他谈了恋爱会有多少改变,不可能甜得起来的样子。 迟奶奶握着陈子轻的手,亲切地叫他小知之,嘴里翻来覆去地念叨:“好孩子,漂亮孩子。” “要什么老花镜,奶奶视力好得很。”迟奶奶抚摸昔日姐妹的孙子,“小知之,你缺什么告诉奶奶。” 迟奶奶立即从这一举动里判断出一个信息,她不轻不重地拍在自家孙子胳膊上:“你欺负小知之!“ “别吃梨了,反省去。”迟奶奶训道,“不听话,奶奶怎么跟你说的,没大没小没礼貌,按年纪,你该叫小知之一声哥哥。” 迟奶奶狐疑:“怎么叫不了?” 陈子轻几次张嘴,欲言又止:“奶奶,我喜欢叫迟同学哥哥。” 迟帘刚喝进去的可乐喷了出去,这话都能说得出口,真的一点脸都不要了。 迟帘指着陈子轻,夸张地哭诉着告状:“奶奶,你没听到他说,” 陈子轻害羞一笑。 迟奶奶叮嘱道:“阿帘,你拿出哥哥的样子,开学了要护着他,别让他受一些捣蛋鬼的欺负,在学习上给他提供帮助,你们好好努力,争取考上同一所大学。” 陈子轻没说话,他的眉眼都垂下去,安静得渗出了几分令人动容的落寞。 陈子轻给他梨,他把声音压到最低,好像是躲在被窝里说话:“你是不是要我直接告诉奶奶,你馋我身子,对我图谋不轨?” 迟帘得意道:“你求我。” 迟帘愣了愣,不自在地把眼神一飘,听他说:“哥哥,你先记着我惹你不高兴的地方,回去我任你处置。” 陈子轻见迟帘不接梨,他咬了口,自己吃了起来。 陈子轻被一块梨肉硌到了嗓子,难受地咳嗽。 迟奶奶瞪走孙子,和蔼地安抚贫苦人家出身的小孩:“小知之,你别听我孙子的,好点没,你还没说缺什么。” 嘁。 迟帘又冒出想把尽快摆脱顾知之的念头,他在微信上找另一个发小:老季,你几号回来? 迟帘:玩什么呢,玩那么久。 迟帘见他这么说,不免想到他一直以来的缺陷,只好暂停想法。 迟帘已经顾不上自己被算计了,他被周围来来往往的人流吵得心烦气躁。 迟帘口罩下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,吃个饭还要排队领号,他这辈子没受过这种苦,扬言要去亲戚开的酒店。 错过很难再有下家。 迟帘额角一蹦:“你没发现我们过来,很多人都在看我们?” 他认真又诚恳地陈述事实:“你多帅,裹块布都能让人移不开眼。” 陈子轻把手机揣进兜里,腾出手掏小票:“我们前面的人不算多,等等就到我们了,现在有时间,我们去附近逛逛,买个盲盒。” 盲盒的普遍价位远超陈子轻想象,都是七十九,八十九,他印象里是九块九。 迟帘拉下口罩吃棉花糖,甜得粘嗓子:“你到底买不买?” 两样东西就超过一百了,陈子轻被京市的物价惊到了,他开始盘算今天这顿饭要花多少钱。 迟帘随时抬头,都是他那丢人现眼样。 “单独看不贵,一加购物车就有种怎么这么多钱的感觉。”陈子轻嘀咕,“就快好了,我点个喝的。” 迟帘不在意吃的喝的,他今天出门没看黄历,不想多费心思。 虽然他没女朋友,过不过的都行,但也不能跟个天天茶他的基佬出来吧,真他妈的。 陈子轻屈膝站在他旁边:“我想和你拍张合照留个纪念。” 陈子轻要拿到合照贴在餐厅的照片墙上,他竭力夹着嗓子哀求:“就拍一张好不好。”道你现在像什么吗,”迟帘火冒三丈,“发春的猫。” 迟帘抓住他背带裤后面的小熊夹子,拉起来,松开,在它弹回去时说:“都发春了,怎么不叫?” “嘭”“咚” 陈子轻也蹲下来,凑头问他怎么撞到了,疼不疼。 陈子轻叹气:“我知道。” 下一刻就听他苦恼地来一句:“但是我控制不住,我对着你就想卖萌。” 陈子轻说:“我也是祖国的花朵。” “总归是花。”陈子轻趁迟帘不注意,飞快拍下了合照。 服务员弯腰:“二位,菜上齐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