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,有一对男女结伴来洗澡,他们亲热了没一会,吵起来了。 邢剪摸着他光滑的肩背,他们亲了个嘴的功夫,那对男女动起手了。女的在力量体型上不占优势,陈子轻在草里找了个石头就要都过去。 陈子轻迟钝地恍惚:“啊,我们连着的啊。” 邢剪:“……” 陈子轻被撞得一晃,忙说:“误会,师傅,天大的误会,你很有存在感的,超级有存在感,我发誓。” “你别动了。”陈子轻小声,“我不好意思被人看见。” 像是某种未知动物发出来的,配合风过草木的沙沙声,尤为诡异。 “啊!” 男的捉了只萤火虫捧在手里,女的感动到了,他们带上洗澡的用品,手牵手回家。 河边恢复安静没分钟,水面冲砸出啪啪的水花,波纹快速堆起,又快速散开。 陈子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邢剪抱上岸,套上衣物的,他一点劲都没有地坐在盆里,邢剪蹲在他面前给他穿鞋袜。 陈子轻摇头。 陈子轻左看右看:“蚊子。” “不是,”陈子轻动了动踩在他掌心的脚丫子,“我是说河边很多蚊子。” 陈子轻毫不犹豫:“不要。”萤火虫有什么好玩的啊,不就是屁股后面多了个小灯泡的蟑螂。 陈子轻不少发丝都被扯疼了,但他没说。 陈子轻累了,也困了,他后仰着靠在邢剪腿上,靠上去才想起那是哪儿。 邢剪托住陈子轻的脑袋,让他稍微离开点:“那你要什么?” 邢剪眼一沉:“师傅也不要?” 但他嘴上还是说要,先把人哄了再说。 邢剪抓着半潮的布巾,草草在前胸后背上抹几下就算完事:“大夏天的,感染哪门子风寒。” 邢剪胡乱揉他头发,欣慰道:“我家昭儿懂得真多。” “夏天不都这样,”邢剪套上亵裤,布袍一披,露着大片指甲抠抓印的麦色精壮胸膛,他借月色俯视不满意那个回答的少年,大笑道,“咬谁都行,咬你就罪该万死,师傅明儿烧草杆给你报仇!” 落地的长发被一只手捞起来,让一根绑小臂的布条随意绑高垂在肩后,他的后脖子终于见了风,不那么湿闷了。 陈子轻的脑袋歪搭在邢剪左肩,温软的呼吸喷向他的左耳廓:“好多个。” “蚊子不咬你。” 陈子轻闻着花香去看路边小野花,红的黄的白的,开得都挺好,他搂紧了邢剪的脖子。 “那我可就真松了啊。” …… 陈子轻帮不上忙,他看魏之恕给邢剪打下手:“二师兄,你怎么什么都会。” 魏之恕唇往里抿强忍着什么。 “是啊,不干了!”邢剪气燥地吼。 魏之恕单手盖在鼻子下面,遮住上扬的唇。 魏之恕笑不起来了:“师傅,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。” 魏之恕的眼底闪过一不做二不休的杀意,沉了下去,他按紧两块木板不留缝隙:“我没办法把他摆平。”因为他有弱点,很好拿捏。 “别走极端。“邢剪用锤子的尖角勾起钉歪的钉子,一拔,脚踩歪钉子哐哐敲正,“你不打不骂,就晾着冷着,这招多来几次应该就能有效果。” “要不,我成亲吧。”魏之恕迟疑道。 魏之恕把三分疼喊出了十 看热闹看傻眼的陈子轻比魏之恕更夸张,他急忙扑在邢剪背上劝阻:“师傅,别打了别打了。” 魏之恕挠着眉毛扯嘴皮,随便说说,打个嘴炮而已。 不过他可以找个伴儿,他阴鸷地想,伴儿怕是会死在姜明礼手上。 姜明礼的房内生活那么脏乱,怎么没得花柳病?魏之恕在心里冷笑,姜家竟然要交给一个大小便都兜不住的人手上,别的嫡子庶子都是草包吗? “师傅,快钉木板吧,天黑前把门做好。”魏之恕道。 “噢,那你们忙。” 熟能生巧,这话一点都没错,他现在闭着眼睛都能把元宝叠出来,驱鬼的法子也掌握了一点,都是生存的手艺。 管琼似是随意一问:“谁给你规定的数量?” 管琼淡笑:“小师弟这么勤奋。” “进步是可见的,不错了。”管琼道,“你先叠你的,我在外面等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