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什么啊,叫你去洗,你跟我装傻。”邢剪去打了盆水回来,他把湿布拿到床边,擦小徒弟抹在小嘴上的油。 邢剪手中的湿布换了几次地方,小徒弟的嘴巴都被擦红了。 “啪” 陈子轻意识到不对,连忙抓着他的手坐起来:“不是,我以为你想要,所以你不想啊?不想就算,” “诶,等等,”陈子轻说着,邢剪就捞起盆里的湿布砸中烛火,屋里顿时一片黑暗。 “点……点灯……” …… 邢剪将陈子轻翻了个身,有滚热的气息落在他耳边,嗓音混沉粗野地跟他说, 春江花月夜 院子里没了破棺木跟白幡,显得空荡,几只母鸡从院墙的大破洞外进来觅食。 邢剪倒一小碗清水,加点盐进去,再把盐水放进鲜红的鸡血里,搅搅,等着鸡血凝固。他处理鸡的途中多次笑出声,腿也跟着抖动。 邢剪处理好鸡,剁成块炖汤,这个比猪肝汤简单,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,他生火烧开鸡汤水,掰了几根干柴塞进锅洞,拍着手起身切姜片。 客人们抬着棺材过来,想在义庄停放七日再送葬。 义庄师傅笑得像才娶妻的新郎官,这把客人们都整不自在了,他们被领进灵堂放置棺材,回答尸首的死因,上香,一套流程走下来,脑子还是懵的。 “你们觉没觉得好像有个事没做?” “我也有那种感觉。” “对对对,是这个事。” “邢师傅没问吧?” “那他怎么不问?” 他们面面相觑片刻,返回了义庄。 “邢师傅,是这样的,你没找我们收这次的银钱。” 鸡汤炖出油花的时候,邢剪去屋里看小徒弟,他还在睡,背朝上,脸歪在墙里面。 邢剪把少年身上的被褥捞到手里,堆在床尾,他上了床,蹲着去扒少年的嘴巴,半晌都没动弹。 一滴汗从邢剪的鬓角滴下来,砸出的声响既微不足道,又震耳欲聋,他猝然闭眼,悉悉索索地背身坐到床尾,双臂挂到床柱上伸在外面,右手的拇指跟食指摩挲了几下,有层稀薄的油光。 谁知怎么擦都擦不干净。一夜过去了,油还有残留。 邢剪浑身热汗地粗喘了一会,沉沉地吐息,他被小徒弟的嘴咬了那么久,到目前没感觉到任何不适,小徒弟应该也没事。 邢剪搔了搔滚烫的面皮,他昨夜之所以喝酒,是想借着酒劲摊出深藏在心底的一些事。 哪知小徒弟想和他欢好。 三十好几老大一爷们儿,哪能临阵脱逃,于是他单枪匹马冲锋上阵,步步紧逼。 混账事做都做了,伸头一刀缩头一刀。 邢师傅想开了,他抹了把汗淋淋的面庞,揉揉又想欺负人的大师傅,把小徒弟昨日脱下来的衣裤拿去洗。 邢剪眉头狠皱,亲都不让亲了? “老幺,你后悔也没用。”邢剪扣住少年的脸抬起来,凶怒道,“不管你满不满意,你已经是我的人了。” “你不能不要师傅。” 陈子轻愣了愣,从邢剪怀里出来,仰头看他一眼,被他眼底隐忍的执着疯意惊到了。 陈子轻再次愣住了。 陈子轻猛地回神,成……成婚?这不行的吧,古时候的断袖成什么婚。算了,随邢剪的便吧,反正他拦不住,不如接受。 邢剪怔了怔,大笑:“不是后悔就好!” “我没刷牙洗脸。” “我嫌我自己。”陈子轻挣脱邢剪的怀抱,他站起来,身披针线密集的紫红嫁衣,眼角眉梢蕴着迷茫的春色,乌黑长发披散下来垂在肩头,有只青蓝蝴蝶隐于发丝间,全身上下唯一的装饰物只有小臂缠的布条。 邢剪长久地坐在床边,目视少年一件件地穿上衣物,他捂着心口,在身体被欲海吞没之际,听 这大抵就是,酸腐的情爱。 但他不会有那天的,他会和他的小徒弟相守到老。 邢剪估计是查过断袖之间怎么做,什么好,什么不好,因此他昨晚到今儿上午都打在了布上,没有一次打在陈子轻的嘴里。 如果屋里亮着灯火,那陈子轻定能看见邢剪双眼赤红骇人,皮下血管暴突,却坚定不移地抽离,攥住布。 系统:“不是。” 他的腰很酸,衣物下全是深紫暗红走路肉疼,两条小腿抖成十年老寒腿,肚子有种还在一鼓一鼓的错觉,出力最多的地方反而没什么感觉。 系统直接丢给他用户体验报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