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子轻想把头抬起来,被邢剪一掌摁了回去,磕着他的胸肌发声:“等着?” 陈子轻悚然一惊,当时他那么劝翠儿的时候,邢剪离他的距离可不近,对方竟然都能听得到! 【你的师傅只是体格强壮高猛,天生耳力惊人】 陈子轻的脖子里有点疼,邢剪在用短硬的青渣蹭来蹭去,他越躲,邢剪蹭得越起劲。 万一尸首被啃没了,或是找不到了,那怎么入土啊。 “昭儿,你想要的东西,师傅都会一样一样给你。” 陈子轻心想,我给你了,你会有小幸福,大苦难。他嘴上说: “那你先让我见到姜小姐。” 陈子轻哽着脖子:“你答不答应?” 陈子轻舔了舔嘴上的伤口:“师傅啊……” 陈子轻胆战心惊:“那我叫你名字?” 陈子轻会意地扒着他的肩做起来,凑到他耳旁:“邢剪。” 他捏住小徒弟的下巴:“为什么非要见那个姜家小姐?” 邢剪沉默不语。 这是小徒弟最爱亲的地方,轻轻软软的触感从耳廓延伸到他心里。 陈子轻没想过邢剪要怎么做到,所以邢剪叫上他,管琼,魏之恕,还有他很在乎的秀才去庙里烧香,他就去了。 直到他被邢剪带去一个禅院,见到一个身着鹅黄衣裙的妙龄女子,他猛然回头,邢剪不在他身后,去外面给他把风了。 姜明礼也来了?陈子轻开了个小差,邢剪把管琼跟魏之恕支走了,魏之恕不会遇到姜明礼吧? 姜小姐没有审视他是否撒谎,只是喃喃自语:“天意。” 【你们不曾在一起过,门户的横沟永生跨不过去,你们互相动过心,没有戳破那层窗纸。】 姜小姐听着他的生分称呼,眼里一闪而过黯然:“好。” “我也好啊。”陈子轻露着一口整齐的白牙。 陈子轻随口糊弄:“我想穿长衫又怕被笑,就拿布条把露在外面的地方包上,当作是长袖。” 陈子轻笑了笑,对聪慧的大家闺秀说:“前段时间我在捞尸的时候不小心掉进了江里……” “我的改变就是这么来的。”陈子轻心叹,是个善良的人,希望不会被这个时代的家族联姻毁了。 陈子轻笑:“借姜小姐吉言。” 人世无常,昔日眼里只有她的少年,如今眼里已经没有她了。 春风在禅院飘荡,富家女与穷伙计隔得不远,又远得像隔着天涯海角。 那天会不会是去见姜小姐的? 姜小姐神情怔然。 姜小姐的眉心轻轻一拧:“可有看大夫?” “那日你我约好在江边,”姜小姐轻咬唇瓣,“你说是最后一次见面,我不愿……我失约了。” 可能性不小。 陈子轻怕邢剪冲进来“捉奸”,那他骗邢剪说他跟姜小姐只是相识一场的谎言很有可能被当场戳破,因此他只问了这件事的情况就想着告别:“不打扰姜小姐了。” 陈子轻暂时压下走人的想法,客客气气道:“不知姜小姐有何吩咐。” 但纸鸢只在墙内飞,一要去墙外便被她拉了回来。 陈子轻不清楚遂城是什么地方,远吗? 陈子轻说:“那么远啊。” 陈子轻点头道:“我会去送你的。” 她从袖中取出一物:“这个你拿走。” 姜小姐没解释这是大哥放在她这的,她只道:“你同我讲过,你想做生意,只是没有足够的银两供你支配,你拿去做你想做的事,实现你的梦吧。”子轻唉声叹气,原主想发大财撞大运,只是为了能娶到你啊。他认真回绝道:“姜小姐的好意我心领了,这银票我不能收。” 陈子轻要和她告别,又被她拦截了,她收起银票,柔柔道:“我还有一事相求。” 姜小姐凝望少年:“崔郎,你走近些,附耳过来。” 不多时,陈子轻走出禅院,蹲外头的邢剪看他心不在焉,伸手拍在他小腿上面,他被拍得痛叫。 “几句话说这么久,一炷香都要烧完了。”邢剪醋意大发,忍了又忍才没闯进去。 邢剪握住他的手,揉揉吹吹,他不好意思道:“回吧回吧。” 陈子轻有点走神:“是呢。” “没怎么。”邢剪硬邦邦地粗声道。 “老子天生就这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