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子轻不知怎么很怕这样的邢剪,被他扣着的脚踝都好似爬上了小虫,发着痒,周围汗毛快速竖了起来。 邢剪猛然咆哮:“老子会连这种事都弄错?!” 春天都还没过去,你怎么就非我不可了呢。 “自那之后,你转性了,师傅的眼睛,呼吸,心跳,体温,手脚都不听使唤了,它们都跟着你走。” 邢剪的眉头费解地高耸着,低声喃喃:“那些变化出现得快,持续的时长不算久,师傅应当不该如此稀罕你才是。” “罢了。” 陈子轻没有说话。 陈子轻的嘴里小声冒出一句:“……那倒不是。” 他的眉头狠狠跳了几下,小徒弟是老天爷派来玩他的,他也被玩得毫无抵挡之力,像个愣头青。 “师傅,我是知道你对我的心思,可我确实……” 惊得他瞪大眼睛满脸呆滞。 邢剪这就亲他了?他不都说自己不是断袖了吗? 邢剪根本不会亲人,他是一撞磕,二咬啃,陈子轻蹙着眉心推他,推不动,以卵击石白费功夫。 陈子轻的痛意不知不觉被什么稀释,他恍惚地充当邢剪的水囊,药材,以及练习接吻技巧的对象。 陈子轻只顾着喘气。 “昭儿能接受!” 陈子轻看着邢剪用那只断肢摸上来,手腕处的疤口隔着粗麻布料触上他皮肤,清晰的凹凸不平,他剧烈一抖。 邢剪拨开阻碍抚着徒弟的小萝卜头:“师傅一亲你,你就像江里的小鱼吐泡泡,这不叫断袖,什么才叫断袖。” 他抓住邢剪的断手,呼吸紊乱地说:“你把你,你的假肢戴上。” “谁嫌了啊。”陈子轻气恼。 话落就继续用疤口贴着小萝卜。 “一样?”邢剪发出亢奋的愉悦,“原来你也稀罕师傅。” 陈子轻把眼睛闭了起来。 邢剪随意就撩起自己的布袍下摆,翻出里面那层擦手,他边擦边道:“你在这坐着,师傅很快便回来。” 邢剪出去了,屋里残留青草被揉烂的味道。 怎么稀里糊涂就让邢剪抓住了命脉。 陈子轻揉了揉发麻的腰腿,他瞥到桌上的假肢,犹豫着拿过来,碰碰手掌,没温度,很冷很硬。 邢剪应该没换过假肢。 说很快的邢剪一点都不快,他回来的时候,陈子轻趴在桌前睡着了,累的。 大徒弟说像蝴蝶,二徒弟也说像蝴蝶。 他的小徒弟怕不是蝴蝶转世,将来要变成蝴蝶飞走。 屋外传来二徒弟的问声:“师傅,崔昭今日还没剪纸钱。” “这么早就睡了?” 屋外静了片刻,再次响起二徒弟低低的声音:“师傅,我很想抓住伤害小师弟的人,以牙还牙。” 魏之恕脸上裹了愤恨的算计没来得及收起来,被师傅逮了个正着,他准备挨批,没想到等来的是—— 师傅说着就轰他去剪纸钱,他背着手满脸笑意地走了。 只要有机会,邢剪便压着他亲。 管琼跟魏之恕都不知道,他们的小师弟被他们的师傅吃走了多少口水。 深更半夜,陈子轻在被子里说:“别把我嘴咬破了,不然二师兄又要问。” 说话就是放屁,咬上来的时候丝毫不迟疑。 邢剪把他拖回被子里。 邢剪抱着他,汗热的手掌拢住他的肩头,爱不释手地一下一下抚摸,眉目懒散道:“昭儿,你别 炎夏?时期都有。陈子轻心头一动,难道邢剪不是局外人? 陈子轻疲软地梳理头绪,早在他说出自己被下毒小臂紫黑的时候,邢剪就叫他老实待着,不往外乱跑就不会有事。 他被割腕了,邢剪会更谨慎,生怕他再出事。 可他的任务没完成啊,目前他只锁定了范围,圈住了最大的嫌疑人,还没有去确认。 邢剪一个开义庄的师傅,却把捞尸放在第一位,他捞的只是尸体吗? 陈子轻扭头去看很喜欢他的男人:“邢剪。” 陈子轻说:“我做梦都想让给我下毒的人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