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琼道:“不是你的错。” 管琼不自然地收回手,陈子轻欲要说话,巷外传来惨叫,他们对视一眼,走到巷口查看。 陈子轻:“……” 陈子轻走在管琼后面,边走边撩起短衫下摆,将钱袋系回腰上。 虽是疑问,字里行间却透着断定。 管琼在马的嘶鸣声道:“想来也不是师傅能做出来的事。” “这我不曾怀疑过。”管琼朝一处望去,“小师弟,吃糖葫芦吗?” 管琼拉他避开挑着担子路过的行人:“没事,大师姐给你买。” 不知道是不是有滤镜,陈子轻觉得古时候的糖葫芦比现代世界的更好吃,糖衣很脆,里面的山楂又酸又甜。 “上哪逛去了?” “逛了早市。”陈子轻走过去拿起一块这个时代的油条快速吃着,一晚面片汤根本填不饱肚子,空位大着呢。他口齿不清地冲着上楼的管琼喊,“大师姐,你不吃啦?” 陈子轻抹着嘴坐在邢剪身旁:“师傅,二师兄跟秀才没下来吗?” 陈子轻背过身去。 “你二师兄在房里磨蹭不敢下楼,秀才还睡着。”他硬邦邦地给小徒弟解惑。 邢剪的额角蹦了蹦,问他早市好不好玩。 邢剪自个也吃起了早饭,他清早就受了大罪,有点萎靡。 不看了不看了,陈子轻把油条放进豆浆里泡了泡,放进嘴里吸溜油条里的豆浆:“师傅,关于昨晚我跟二师兄去那什么馆的事,就让它过去吧,你今儿不要教训二师兄了好不。” 陈子轻呛了下,他拉住邢剪的袖子,轻轻地扯了扯。 那就是不会教训了。陈子轻顿时就把手收回去,放心地吃着软烂的油条。 街上渐渐喧闹嘈杂,客栈里的静谧没有完全撤走,三两客人在享用早饭,偶尔交谈,不吵吵闹闹。 邢剪一口闷掉一碗豆浆:“可回可不回。” 邢剪手肘压着桌面拉近距离,漆黑的眼里映着少年模样:“你想回就回,你不想回,那就不回,师傅说得这么明白,可满意?” “邢师傅,崔兄。” 曹秀才宿醉一场,精气神竟然格外的好,他梳了乱发理成髻,说是要去彩云家里,早饭都顾不上吃,只想快点去拜访二老。 邢剪赶小虫似的挥挥手。 曹秀才一呆:“不知。” 找谁打听呢,总不能在街上逮个人就问认不认识彩云吧。 小二每日接触很多客人,五湖四海形形色色的客人,他们到客栈吃喝总要说笑讨论事,小二那不就多少都能听到点了嘛。 谁都没想到的是,彩云的家人不在了。 “竟然都不在了。”曹秀才踉跄着后退,全然没了一路上的精气神,“那她无家可归了,她回不了家了。” 另一头,客栈里 邢剪严厉异常:“我找到你们那会儿,本想把你带回客栈吊在房梁上,抽一晚上。” “你小师弟给你求情了。” “魏二,这是他第几次护你?”邢剪看窗外街市。 邢剪搓了搓下巴上的胡渣:“人该往前看。” 邢剪盯着没个正形的二徒弟:“这次回去后,你不能再和小师弟同屋了。” “那我到时看看,义庄四周的破屋有哪个能收拾出来一间。”魏之恕闲闲地喝下一口豆浆。 “噗” 邢剪甩着遭殃的袖子,满脸凶光地喝斥:“像什么样子,赶紧吃,吃完去找你小师弟!” 曹秀才虚汗流个不止,他的样子像是回光返照的人到时间了,病情加重了,马上就要蹬腿了。 陈子轻心惊胆战,秀 速效救心丸有有用吗? 怎么没有卖的?陈子轻两眼一抹黑,手腕突然被抓住,他垂头看去。 陈子轻欲哭无泪,他不知道啊,翠儿姑娘说彩云是被害死的,那她估计在为主子报仇。 翠儿在张家的话,她想必就在查探她主子没出病的原因,希望她平安。 曹秀才趴在他背上自言自语,没什么逻辑章法,想到哪说到哪,陈子轻费力地听着。 秀才说不能,他后悔了,可惜一切都太迟了。 他被身外之物迷住了心智,他错了。 想到这,他踩着土块停下脚步,如果真是这样,那彩云一定留了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