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才刚才巡查的时候,他明明还见过孙护院。 顿了顿,才道:“他已经死了,尸体都硬了。” 吴管家忍不住想起孙护院说的那句话,登时也强烈的不安起来,他连忙把自己今晚看见孙护院,以及后来所遇到的怪事,一同告诉给了张老爷。 “要想办法啊……不然我们张家,恐怕当真要出大事了!” 亥时 管琼站在一间房门口,房内是刺鼻的酒气,她拧了下眉心:“师傅,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?” “那师傅和小师弟也早些睡。”管琼回房睡下了。 邢剪从这间房转去了隔壁,他的小徒弟在泡澡,这么晚了,非要泡,小二收了赏钱才烧好一桶水拎了上来。 陈子轻的脑袋歪在木桶边沿,人已经睡着了。 等邢剪把小徒弟抱出木桶让他靠在自己身上,给他擦水,再把他抱到床上,这一系列动作搞下来,岂止是用掉了半条命。 好在最后都完事了。 索性穿着衣物跨进木桶里,还温着的水砸出巨大水花,溅得周围地面湿哒哒的。 “师傅?” 邢剪没睁眼,那里像是有食人魂的魅魔,看不得。 陈子轻被敲门声叫醒,他迷迷瞪瞪地打着哈欠问:“谁啊,这么早。” 陈子轻的昏沉睡意立即退散:“啊,是大师姐啊,你来叫我跟师傅下楼吃早饭吗?” “早市?那我也,” ”陈子轻一骨碌坐起来,头有点昏,他缓了缓,“那我也去,大师姐,你等我一下。” 陈子轻看一眼床外边,邢剪还在睡,平躺着睡的。他身前的那块被褥呈伞状,倒着的大v状更贴切。 陈子轻要下床就必须从邢剪的身上跨过去,看似简单,实际也简单,只要小心点,别踩到再趴上去。 当然,全身上下的最高点除外。 确实硬,扎手。 就在陈子轻爬到邢剪上方的时候,邢剪一条腿突然抬起来,膝盖刚好顶在他肚子上,他下意识找到扶手,并在求生本能下收紧力道,牢牢抓着。 陈子轻胆战心惊地松开手在被褥上蹭蹭,有种手心被吐了一滩口水的感觉,他见邢剪没醒,不敢多待,手忙脚乱地下了床。 管琼看他行为仓皇,问道:“小师弟,你怎么像被狼追?” 陈子轻窘迫地打哈哈,脸红成猴屁股。 陈子轻眨眼:“……噢。” 管琼轻抚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:“小二,我们的马可有喂?” 管琼让小二带路,陈子轻也去了,他主要是好奇客栈的后院是不是电视里的那样。 陈子轻四处张望,空气里有烟火味,他发现有个人在偷看管琼,年纪不大,长得十分俊逸。 陈子轻走了几步回头,那男的怎么还在看管琼?他凑到小二边上打听,要是个歹徒,那他就去喊邢剪。 陈子轻:“……” 于是小二只能送他们出客栈,假装没见到偷偷摸摸跟上去的少爷。 陈子轻摸了摸挂在腰间的小钱袋,上回在孙梁成那赚的铜板没用完,他请管琼吃面片汤。 摊主在热气弥漫的大锅前现揉面,揉劲道了,利索地扯成拇指长短放进锅里,水是开的,面片进去一会就熟了捞出来。 “好嘞!” 【香菜,你不爱吃。】 原主不爱,那他只能不爱了。 吃出汗了,陈子轻拉了拉衣襟。 陈子轻忽地听到管琼开口,他咬着面片抬头,眼神询问。 吃了面片汤,陈子轻跟管琼逛起了早市,他一个初来乍到的外界人,为了不给管琼惹麻烦就不乱跑,管琼去哪,他去哪。 管琼一路追着偷儿,把人堵在巷子里,那偷儿看她是个女的就掉以轻心,嘴上刚调戏两句便被她给撂倒在地,扭着他的胳膊逼他就范。 管琼命令偷儿:“把钱袋交出来。” “捡起来。”管琼眉眼一冷。 在亦庄里,管琼不认为自己是女子就不做或少做体力活,她通常都当表率,因为她是大师姐。这么多年的抬棺扛尸,管琼的力气比寻常女子要大许多,一些男子都比不上她,偷儿想挣扎着起来根本不可能。 管琼说完,察觉到小师弟的视线,她偏了偏头,小师弟直愣愣地望着她,眼里亮晶晶的。 钱袋一拿到手,管琼就让小师弟过来确认。 管琼将偷儿放走,她发现小师弟的裤子上有土,问道:“你追过来的途中是不是摔了一跤。”